崧山府的夜里,那些逾矩的、成人的暧昧调情,到底是经年累月的心理依赖,还是由心而发的朦胧爱情?
曳西疆盯着苏蕤的侧颜,自饮一杯酒,细妹分不清,扪心自问,他也分不清了,
如何才能解开这道谜题?
灯火阑珊处,粤曲票友围聚一起,腔调赛过登台演出,献唱一出折子戏——《三笑姻缘》,仔细听。
……
同你共谈情,难掩心中高兴,我真心爱娇卿,情苗爱果不枉我用情,我爱秋香爱秋香,皇天可作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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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到午夜凌晨,梁姨才作罢,让大厨帮手拍张合影,留下细妹电话号码,感恩宴散席。
一行人在牛车水的街区慢行,天公不作美,下起小雨,只得就近躲进风雨连廊避雨,常受季风伺候,狮城独有。
未料想施乔生一不小心就饮大,酒量如此差,整个身体瘫软成烂泥,阿坚呢个壮汉都扶不起。
没有办法,姚远只得好言好语让阿坚蹲下,背他。
姚远在路边叫住空灯计程车,帮手阿坚背着施乔生上到后座,本想自己坐去副驾驶座,却瞄见玄少钦从连廊里急步而出,冒雨拉开副驾车门,迅速入内就位,用眼神示意姚远就坐后座。
姚远替玄少钦关车门,同阿坚一道与烂醉的施乔生挤在后座。
因为施乔生之前吐过,气味难闻,玄少钦调下窗,对连廊里站着的两人说:“曳生,我也饮多咗,先行一步。”
隔着蒙蒙雨幕,看不明对方神色。
玄少钦对着车内空气用手扇,对师傅讲抱歉,必须多加钱,师傅很客套,只要谈价钱,一切皆好说。
阿坚在后排笑话他,“玄董本该同曳生一个车,不必挤的。”
自找苦吃,旁人看不懂。
回首扫一眼瘫坐的施乔生,古语都讲借酒壮胆,这货来真的,适才拍照,施乔生搂住细妹不放手啊~众目睽睽,霸王就想硬上弓。
玄少钦侧着身,“今晚火山要爆炸,当然能离多远就多远咯,保命要紧,明不明啊?阿坚。”
“哪个火山?印度尼西亚的还是菲利宾的?”阿坚果然听话听一半。
玄少钦摇头,“呐,睇下阿远哥,一句话不讲,什么都懂得,所以人家职位比你高,赚钱比你多啊~”
被点名的姚远笑了笑,目光落在后视镜里往后瞧,人影重叠在另一场雨幕。
圣乔治道的转角,曳生撑着伞,替细妹遮风挡雨,以男人的神情守护,不是兄长,曳生他内心是否分得清?
姚远不敢讲。
夜雨里,茂盛的行道树枝叶生长,旧式路灯藏在叶中,微微有光亮,撒在连廊的边角,和细妹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