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你不会把我们丢掉不要我们了吧?”顾小刀跟到门口,可怜兮兮的问道。他心里还记着二娘娘凶巴巴的话:你婶婶在路上就会把你们卖掉!
赵晚将雨披穿好,给挎包里的钱票本结婚证都留下来,只带了点零钱,笑着说道:“家当都压在你们哥仨这,婶婶跑不了。”
“同志,麻烦你再帮我查查,或许是漏掉了呢?”秦川医科大学的校办,赵晚再一次的恳求着档案室的主任。
带眼镜的同志气的把名册递给她,“你自己都看了三遍了,我也打电话给各个系的班主任,前三届后三届,都没有京市户籍的赵晚同学,别说京市的没有,就连叫‘赵晚’这个名字的女同学也没有一个!”
赵晚麻木的走出秦川医科大,这里没有‘赵晚’,那她原来的父母家人呢?他们还存在吗?可惜她现在去不了京市,没办法查到京市有没有她原来的家人。
大雨淋在脸上,没人看得见她的眼泪汹涌的停不下来。
她上一次哭还是顾北川死后骨灰送来的那天,赵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日子还得过下去。
从今往后,她只能做姜晚了,用姜晚这个名字好好活下去。
“婶婶,你回来啦!”顾小鱼从招待所的床上跳下来,扑到姜晚的怀里,“哈哈,我就说婶婶不会跑掉的,因为我把你的证明给藏起来啦,没有证明就不能住旅馆,你哪都跑不了。”
姜晚翻翻包,铁夹子里的证明果然不见了,她弹弹顾小鱼脑门,“小滑头,以后不许翻大人的包。”
“知道啦婶婶。”
出去跑一趟,她浑身湿透,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拿了条大棉毛巾擦头发。
顾小刀从走廊里跑回来说道:“婶婶,昨天在饭店吃饭碰到的那个女人,她儿子好像生病了。”
姜晚上辈子学医,学的是救死扶伤,天性让她马上跑到隔壁。
隔壁单间空间狭小,围了好几个人在那劝女人赶快把孩子送医院,姜晚挤进去快速检查了下在女人怀里抽抽的男孩,急道:“急性肠胃炎,你给他吃什么了?赶紧送到医院去。”
“吃什么了?”女人抱着啼哭不止的儿子想了想。
昨天中午在国营饭店点了碗阳春面,都被儿子一个人吃掉了,她和女儿就喝了点汤啃了一个窝窝头,然后下午做火车,晚上儿子喊饿,她接了开水把那两张省下来没舍得吃的鸡蛋葱油饼给儿子吃了,虽然闻着有点馊,可儿子还是一把抢过去,两张饼全给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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