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跟京大打好招呼了,过两天就去实地考察拍摄环境,沟通细节。
何川还说道:“苏葵同学,之前你不是一直说你是声音在人不在吗,这回可有机会让你声音和人一起出现了。”
这本是苏葵谦虚的话,说自己只贡献个声音而已,谁知他们就记住了。
苏葵很惊讶:“您是让我出镜?”
丘良就笑道:“不过是几个拍摄学生的镜头,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留个影像而已。”
*
就在电影制片厂往京大沟通拍摄细节的时候,离开京大的谭克恒这里是阴云密布。
他这几天已经找了很多人,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帮他的忙,反而因为他的动作,调查部的同志亲自找上门来。
这件事处于保密阶段,外界也只知道他们牵扯一件案子,但具体情况从来没有公布。请他把不要四处泄密,否则他们会怀疑他联系别人有其他的目的。
谭克恒只好歇了所有的动作。
他们也知道因为谭惟伦几人的事,他们在大陆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调查,心里当然不想但也只能接受。
那天他问了谭惟伦的情况,但调查员以保密为由没有告诉他,只说正在调查。
谭克恒两人是心急如焚,当初谭惟伦说他绝对没有和张瑞山一起牵涉这件事,谭克恒是相信他的才敢跟大陆政府叫板。
可现在事情越查越严重。一个红门,隐藏多年大型犯罪组织,暂时不知道是不是和境外组织有勾连。
一个铁板钉钉的境外间谍组织,华国运动,在这件事中也许发挥着重要作用。
无论谭惟伦被牵扯到哪个,都是跑不脱的罪名。现在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谭惟伦是不是对他说了谎,他会不会当初真干过什么,为了脱罪才拒不承认?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问一边的钟伟茂:“陈先生的事情怎么样了?”
钟伟茂不像他,是唯一的儿子出了事,但郑秋全也确实不能在这里出事,他家在港城势力大,在大陆的人脉还不如谭克恒,这几天也是一样忧心。
他们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确实没人能帮上忙,只有国家才能够出面。如今只有寄希望于陈生身上。
“那个偷东西的公安局那边有什么说法?还是不肯开口吗?”
钟伟茂的脸色很难看:“他死了。”
“死了?”谭克恒本来疲惫的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居然有这么硬骨头的人?”
那个人被抓后一直都不肯说话,现在一说起来,谭克恒还以为那个人宁愿自杀也不说。
钟伟茂告诉他:“不是,他是突发疾病死的。”
一开始他怎么也不说话,陈生那边催得很紧,公安那里已经提审他好几回,谁知就在昨天下午提审他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死了。据医生检查,他竟然有心脏病。
“陈先生现在很生气。”钟伟茂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谭克恒重新坐回去,手指放在桌面上敲了很久:“是啊,帮他……还是不帮?”
*
别说是他们了,就是苏葵听到这个消息都皱起了眉头。
她现在就在公安局这里,自从那天做了笔录以后,陈生就没有再来这里,一直是钟伟茂在跟进这件事。
当初公安局这里留了苏葵的住址,今天陈生带着人一来这里,队长想了想,让人先把苏葵找过来。
苏葵一来就看见陈生将一张纸拍在桌上:“我想这件事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第92章
公安局的副局亲自出面, 请他们到会议室说话,苏葵也见到了那张让陈生脸色铁青的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昨天晚上有人将这张通知放在了您的房间?”
是的, 在陈生说来, 这就是一张通知。
上面写着, 他们无意冒犯陈先生,只是为那天的事情道歉, 现在人已经死了, 希望他不要再追究那天的事情。
目前, 陈生和港城来的人一起住在华侨大厦,大厦出入严密,还有安保力量, 而这份通知却悄无声息地被放在他的床头。
这不是道歉,是挑衅。是在通知他你做的一切我们都知道。
今天能够悄无声息地把东西送给他,明天是不是就能悄无声息地让他消失,他还有安全可言吗!
陈生冷着一张脸:“嫌疑人无缘无故死亡, 犯罪分子公然威胁人身安全。你们的安保力量实在让我不敢信任。”
副局也是脸色沉沉:“陈先生,非常抱歉,华侨大厦的事我们会立刻安排调查。”
“嫌疑人刚刚死亡不久我就收到这份人身威胁, 而事情这样巧合,我不得不产生一些不好的猜想。”
嫌疑人死了的消息暂时只有他们几个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也知道得这么快?
还是说——
就是他们自己做的?
本想直接说出来, 看到苏葵在这里, 他终究没有说,却清楚地表明了这个意思。
听了苏葵翻译的话, 副局也是脸色微沉。
人死了的消息除了告诉陈生那边, 就只有他们内部的人知晓。现在却让外面的人知道了, 还发出这种挑衅,导致陈生怀疑是他们自导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