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礼节性的伪装的温和,宣王此人开始变得叫韩恣行陌生了起来。
他们有过几次短暂的交集,说实话,韩恣行曾多次觉得宣王笑着时叫他觉得别扭,却又说不出那股变扭是因为什么。
可当他真的不笑的时候,韩恣行又觉得,这人还是笑着点好。
不笑时,总有种浓浓的颓丧气在,多看一眼都叫人心口发堵。
好在薛执很快又挣脱了那个阴郁的状态。
他坦荡地回视韩恣行,认真道:
“本王从未想过玩弄她的感情,也不会那么做。”
韩恣行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又有哪个负心汉会说自己何时变心呢?说这些都没用。”
他又不是陆夕眠那个傻姑娘,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他在这世道上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像宣王这样位高权重,含着金汤匙出身,身份高贵的人,不是他们这些人能高攀得起的。
韩恣行不听那些所谓的承诺与保证,他只说:“我今日只是警告你,不许再欺负陆夕眠。”
他将欺负二字说的很暧昧,说罢,目光还意味深长地落在了男人的唇角。
薛执愣了下,下意识抬手,指尖触了触唇。
“啧,你找打是不是?!”
摸就摸,这幅回味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要死吗!
薛执抿了下唇,摇头笑笑。他从怀里摸出一条丝帕,又擦了擦嘴角。
韩恣行烦躁--------------/依一y?华/地抱上肩膀,没好气道:“别擦了,没有。”
“……好。”
宣王殿下很好脾气地又把帕子叠好,放了回去。
韩恣行挑眉睨他,“我说,这要是真有,你顶着一张被……那样的嘴出去办事,不怕被人笑话吗?”
薛执道:“本王不会置她于那样的窘境中,更不会将她放在旁人议论的话题中。”
言下之意,他一定会处理好一切,预防这类事情的发生。
即——他知道出门前把嘴擦干净,不让外人看到。
韩恣行气终于顺了点,他轻哼了声,“算你有点良心。”
他放完狠话,又试探完了宣王的态度。总的来说,还叫人满意。
虽然他仍觉得薛执并不适合那个小丫头,但……
他看人还挺准的,薛执这人复杂是复杂了点,深沉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家里那个丫头长了一张别人一拐就会跟着跑的脸,若是能嫁个心眼儿多的夫君,倒也能保护她。
更重要的是,虽然他老感觉这个男的骨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似乎本性还凑合,也没烂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且再看看吧,一切还得看小姑娘自己的心思。
韩恣行垂着眼睛,片刻功夫便想清楚了。
暂时握手言和。
韩恣行想起来方才在巷子里的事,他古怪地打量着对面的瘦弱男人。
“我说,你瞧着跟个弱鸡似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薛执对着他笑了笑,没答。
韩恣行恼了,“你这什么态度?长辈问你话呢!”
薛执:“……?”
他摇头失笑。
也对,若是以后两家人结了亲,韩恣行确实算得上他的长辈。
尽管韩恣行只比他大一岁。
薛执不再敷衍,认真答道:“本王只是容易生病,这和力气大小无关。”
“怎么无关?整日病恹恹的,路都走不了几步,怎么可能打得过我?”韩恣行怀疑道,“你莫不是服用了什么大力丸?给我也吃两颗?”
薛执无奈道:“没有那种东西。”
韩恣行不信任地看着他。
他只得又道:“或许是因为先帝便是天生神力,我只是承袭了一二。”
韩恣行哦了声,点头,“也对,我也听说先帝力气很大,他不是南征北战了一辈子?你是他儿子,想来身子骨若是硬朗些,应该是差不太多。”
真好啊,有个好爹真好。
马车慢悠悠停在了陆府门口。
韩恣行没什么话想说,起身就要下去。
他掀开轿帘,突然又想起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