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眠靠在马车里,叹了口气。
果然不出她所料,还是卫大人更好说话一些。
若是宣王殿下也能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
前世是卫惩先提出提陆家洗去冤情的,也是他提醒宣王,要及时把她下葬。
陆夕眠怀疑,若是卫惩不提这些事,宣王贵人多忘事,肯定想不起来。
陆夕眠愣了下。
哎?
卫惩说洗冤,宣王同意了。
卫惩说下葬,宣王默许了。
卫惩卫大人……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一个不行,不然——
不然就换一个,也未尝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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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执一直忙到傍晚,才带着人回了御司台。
回来时,卫惩就蹲在院子里,又对着地上的一盒毒蝎子发愁。
“殿下。”卫惩终于把人盼了回来,两眼放光,“您快瞧瞧吧,有两只莫名其妙死了,其它的也有点蔫,不知是怎么……”
宣王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卫惩:?
今天怎么回事?
平时对他爱答不理的人一个个都上赶着殷勤。
平时对他和颜悦色的长官今天却对他摆个冷脸。
上回被他家殿下这么不待见,还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林太医悄悄换了安神的丸药呢。
“殿下,殿下!”卫惩追了上去,不忘拎上那盒蝎子。
薛执进了他自己休息的房间,绕到屏风后,将沾了尘土的外袍换了下来。
“韩恣行还在?”
“在的,您没有交代放人,属下不敢妄动。”
卫惩说已经给韩恣行安排好了住处,衣食用度也都准备好了。听韩恣行嚷嚷着说他用不惯外头的东西,他还特意派了人去了趟陆府,把韩恣行平时用的物件收拾了一个包裹带了过来。
毕竟他们把韩恣行扣在这里,不是叫人家受苦来的。
若是平时,卫惩这么办事,薛执都要夸上一句周全体贴,可今日,不知是他吃错药了,还是他家殿下误食了别人给的东西。
男人那双漆黑的乌瞳冷淡地睨他,语气颇为耐人寻味,“你还挺上心。”
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嘛。
再说了——
卫惩尴尬地笑了笑,“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属下也是为了不负殿下所托。况且,今日陆姑娘拜托了属下。您常教导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哦,忠人之事。
看来他们见着了,相谈甚欢。
薛执笑着点头,“言之有理。”
随后薛执按着往常的习惯,夸了卫惩办事牢靠。
卫惩松了口气,心道果然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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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恣行回到陆家,已经是三日后。
三日时间,宣王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并且将人犯缉拿归案。
事情既然已经了结,御司台再没有将人扣留的道理,第三日一早便放了韩恣行归家。
韩恣行倒是有点舍不得走了,虽然只待了三天不到,但这里的日子过得舒坦,他甚至还想再来。
那件事到底是什么起因,什么结果,韩恣行并未多嘴细问。毕竟人知道的越少,活得就越快活。
不过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还认了凶手,大概也听说了些。
死的是丽妃的侄子,而凶手,是成王的生母赵太嫔娘家那边的人。
“原来死者与凶手都和皇族沾亲带故,难怪会将案子交到宣王殿下手里。”陈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