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郎君,把衣服脱了吧。”
这话说的她有些脸红。
周临渊自己解了上半身的衣裳,露出瓷白紧实的胸膛,和修长瘦劲的手臂。
两根横在脖颈下的锁骨,十分的精致。
他淡声命令:“快一点。”
虞冷月不敢细看周临渊,怕分心。
全程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的伤口。
最后做了一层薄薄的包扎,尽量让他的伤口不外显。
快结束时,虞冷月问:“郎君要是有急事,即便处理好这伤口,这衣裳也不便穿了。”
许是因为她处理的手法很温柔,周临渊的嗓音有一丝懒意:“马车上有可换的。”
虞冷月这会儿终于敢用抱怨的语气说话了:“郎君办完了事,快点去找大夫再看看,我未必处理的够好。可别闹出更严重的病症来。”要是发炎、发烧,那就严重了。
周临渊低垂眼眸:“你很担心?”
“我是心疼。”虞冷月轻笑一声,自作补充:“郎君那么照拂我,伶娘心里都知道的。”还絮絮叨叨地打趣他:“这会儿顾郎可别嫌我的手不干净——您没得挑了。忍忍吧!”
周临渊缄默不语。
如果热切、真挚就是父亲所说外面女子的手段城府。
那么的确有几分厉害。
他又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在月下泛着薄薄的光。
她总是只简单挽起发髻,画舫那日也是,十分的清爽俏皮。
银簪忽在她侧低头时无意脱落,绸缎长发迅速散开,垂落在白皙的颊边,遮住鼻尖小痣。
她伸手将头发拨去耳后,小痣从发间浮跃出来,平添几分怜人意。
周临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从她发间落下的银簪。
一绺乌发,也同时落在他掌中,轻扫他的掌心。
虞冷月抬眼,瞧了一眼他大掌中的银簪,认真替他绕上纱布的最后一圈,一丝不苟地说:“顾郎扔地上就成了,一会儿我自己捡。”
周临渊却没扔,随意地托在掌心里。
虞冷月还给周临渊胳膊上的纱布,系了个结。
倒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结实。
“好了。”
她直起身,右手撑了撑腰。
蹲了半天,腰上一股酸感。
周临渊迅速穿上衣裳。
虞冷月见他要走,就问:“郎君要不要在我这里换了衣裳?”
“不了。”周临渊要走。
虞冷月叫住他:“顾郎!”
周临渊微移视线,徐徐看向她。
虞冷月说:“顾郎今夜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去见很重要的人,所以才要一丝痕迹不露。但是,你现在这样,还是有破绽。”
周临渊微皱的眉间有些许疑惑:“什么破绽?”
虞冷月走过去,仰脸看着他。
她步步靠近,踮起脚尖,眼睫与他近在咫尺。
周临渊没有推开她,而是与她呼吸交织。
“您的唇色太苍白了。”
虞冷月抬唇,吻了上去。
很浅,很轻的一个吻。
她淡红的口脂,便也沾到了他薄薄的唇瓣上,染上一丝浅红,覆盖住那层如雪的苍白。
周临渊紧紧攥着那支掌中银簪。
尖的一端,扎着他的手心。
可唇上温热的触感,和女子的清香气息,全然覆去掌心的锐利痛感。
浅吻只一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