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特助最近有些担心陆总。
虽说陆深常年处于工作狂状态,但自时小姐离开之后,他算是直接住进了办公室里。
贺俦猜得出陆深为什么状态这么差,可他只是一个总裁特助,陆总的私人生活他不好多问,顶多是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提醒两句。
“陆总,您这样对肠胃不好。”
陆深天天窝在公司里,有会的时候开会,没会的时候想方设法地制造问题然后开会,一天里最多有个吃外卖的闲暇。
更多时候,小陆总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只是沉默着喝酒。
“没关系。”
陆深晃着酒杯,语气中带着不以为然,不知是在应付贺特助还是在欺骗他自己。
“陆总,您这样时小姐也会担心的……”
他不提时锦还好,一提她更是直往陆深心窝子戳。
求婚当天女友直接消失,过几天就说要和他分手,想要再见一面她也不肯见。
陆深笑得凄凉,蓦然回忆起那天在露台偶然听到时锦说的“只是玩玩”。
因为他只是玩一玩的对象,所以随便抛弃也没关系。
“她啊,不会担心我的。”
饶是如此,陆深还是把酒收回了酒柜,继续投身到无限的工作之中。
贺俦叹了一声,走到办公室外,接通了一通电话。
“陆总状态不大好。是,我会尽力。也请您保重身体。”
他看着陆深紧紧关上的办公室门,脑海里却浮现出从云南飞回来的那一天飘荡在天际的粉紫色的晚霞。
陆深抱着时锦,走向她和他的爱巢。那座别墅好像童话故事中的城堡,但公主与王子并不总是有好结局。
“我不去。”
办公室内,陆深紧皱眉头,接起爷爷的电话。
不出所料,没聊两句,俩人就开始吵架,而这次的吵架主题是陆深到底去不去看望他的小叔。
陆元叁干了一辈子建筑,一生成果除了无数大楼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儿子。他和妻子刘方知年轻时感情甚笃,在其因难产去世后对小儿子不免偏心。
这一偏,也就偏心了一辈子。
“阿深你这孩子就不能懂点事?你和你小叔年纪差得不多,怎么也比我这个老头和他有共同语言吧?这几天疗养院那边的人对他的情况支支吾吾的,我问他他也不说,你就当帮爷爷一个忙不好吗?”
其实,陆深和这位小叔关系并不好。
小时候是因为也没比他大几岁,非要端着长辈的架子教育他。陆深那阵还是青春期,心里就是不服气,连小叔都不愿意叫,对外都管他叫小哥哥。
再后来,就是日复一日的比较和偏爱,让陆深和这位小叔渐行渐远。
哦,当然也和他们选择了不同行业有关系。
学习建筑继承家业的小叔是大孝子,去读商科进娱乐圈的陆深是不孝子。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关系。
“小叔那腿是我砸断的吗?”
陆深冷笑。
听说小叔本来在国外读书读得好好的,有次去工地考察项目,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建材砸断了腿,直到现在都没能站起来。
可他即便是个废人,还是陆老爷子心目中的宝贝儿子。
“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他好歹也是你的小叔,你不可怜他,就当是可怜我这个孤寡老人还不行吗?”
陆元叁中气十足,声如洪钟,听得陆深耳朵都疼。他想起上次见小叔瞧见的苍白脸色,心想要是你这身体素质分给小叔一半就好了。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