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揉了揉山根。
长野警署确实漏得像个筛子,如果不是内部有人接应,乌丸莲耶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入侵监控系统。
等山根处的酸涩感减少,黑泽秀明才再次睁开眼睛。
低垂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张潦草的线路图。
他扫开上面的杂物看了一眼,这看上去像是某个度假山庄的线路,字迹不太成熟且有些模糊,大概有些年头了。
黑泽秀明缓缓呼出一口气,瞥见了工位边文件盒上标注的名字——诸伏高明。
这张桌子是诸伏景光哥哥的?
他将线路图摆回原位,“抱歉哦,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它自己摆在我面前的。”
叩叩——
后门被敲响,随后,锁孔转动的声音传出来。
黑泽秀明一把举起枪对准后门。
来人有一双上挑的猫眼,留着半长的头发和两撇小胡子,看上去老成又眼熟。
“我的工位上有什么不对吗?”来人面不改色地对上黑泽秀明的配枪,“你看上去有点紧张。”
他的工位?
“你就是诸伏高明?”黑泽秀明缓缓挪开枪口,“你现在应该和黑田长官在一次才对。”
“他害怕你迷路。”诸伏高明言简意赅。
他走上前,先将桌上的路线图收起来,又抽出一个牛皮纸袋捏了捏。
“我没有乱碰你的东西。”黑泽秀明瞥见牛皮纸袋后面的署名,愣了一瞬道,“这个……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抱歉。”诸伏高明将牛皮纸袋塞回原位,用行动拒绝,“你刚才说‘你就是诸伏高明’为什么用的是‘就是’而不是‘是’?”
黑泽秀明手枪的动作顿住。
好敏锐!
诸伏高明继续道,“我想……以我的能力……还没有有名到东京人尽皆知才对,您是从哪里听说我的?”
“从你熟人那里。”黑泽秀明随意道,控制不住地瞥了一眼被诸伏景光塞回原位的牛皮纸袋。
这个袋子的凑后方有数字的零,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安室透寄的。
“是送这封信的人?”诸伏高明步步紧逼。
“不是。”黑泽秀明看向他藏在背后的手,诸伏高明肌肉紧绷,十分紧张。
牛皮纸袋里面的东西想必十分重要,很可能和景光有关系。
降谷零不会在卧底期间冒险送无关紧要的信息,牛皮纸袋里很可能是假“景光”自杀时打穿的手机。
“咳……”黑泽秀明心虚地瞥了一眼诸伏高明的眼睛,“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