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秀明缩回挠着哈罗下巴的手指,缓缓摸到领口,一颗一颗扣上扣子,直到扣好最后一颗才站起身,“我去盥洗室吹一下头发。”
或许是没扣好的扣子给了安室一种心理暗示,总之先把扣子扣好再说。
他走进盥洗室,打开吹风机心不在焉地对准湿漉漉的银发,扣到喉结下方的扣子勒得人难受,他单手解开一颗,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怎么办?
如果不点明的话和放任又有什么两样?
是不是应该和对待景光产生依赖错觉的时候一样隔离开两个月?
说不定安室透也不是真正的喜欢,而是错觉呢?
仔细想想,他和安室透在一起执行的任务多半危险又刺激,吊桥效应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说不定安室透只是因为频繁发生的吊桥效应而条件反射地见到他之后心跳加快。
这种心跳加快让其误以为就是喜欢,实际上只是被“吊桥效应”给骗了。
要把安室透的想法告诉景光吗?
不,景光要是知道了之后擅自找安室透谈话怎么办?
那岂不是会加深错觉?
啊啊啊啊啊啊——
烦死了!
黑泽秀明猛地对着空气挥拳,锤了几下不存在的敌人,“啪”地关掉吹风机的开关,把手指插进发丝将其梳顺。
怎么办?要不问问马德拉,或者问问哥哥?
不,还是算了。
他们一个喜欢狙击枪,一个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爱情。
问他们能得到答案就怪了。
奇怪,处理诸伏景光感情的时候有这么麻烦吗?
好像没有。
也对,那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稳固,虽说已经是朋友但远没有达到挚友的水准。
如果现在景光在表现出那种症状,他肯定狠不下心直接离开两个月。
“哎……”黑泽秀明盯着镜子里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没错,这时候应该听福尔摩斯的,爱情是一种过于感性的东西,和冷静思考是有矛盾的,它会影响判断力。”
他深吸一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rum、浅香和乌鸦,找出他们,顺藤摸瓜,端掉组织,和哥哥去游乐园,提升安全指数,让所有人半夜也能参加游乐园的狂欢节目,大家能坐在一张餐桌上平和的吃饭。”
这些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都可以先放在一边。
“相信你也能够理解,我现在不处理你的感情问题,是因为在你心中这些一定也是最重要的事。”黑泽秀明想到琴酒身上的伤疤和初次见面安室透在便利店打工的场景。
“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