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说着,犹豫着伸出手揉了一下黑泽秀明的脑袋。
“重要的不是你是谁,而是你选择做什么。而我知道你的选择,这就足够了。”
黑泽秀明耸了耸鼻尖,扑上前揽住安室透,狠狠抱住。
“你看上去不像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安室透贴着黑泽秀明的耳廓说道。
黑泽秀明僵住了,迅速推开他,“我只是……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并不太想就这样结束。”
“嗯。”
滴——
房门响了一声,诸伏景光刷卡进门,他看着黑泽秀明有些泛红的眼眶扬起眉,将手中放注射器的托盘放在床上。
“他欺负你了?”
这个语气,好像黑泽秀明说是,就能立刻站起来和安室透打一架。
“没有。”黑泽秀明撸起袖子,拿起止血带在上臂扎紧。
“我来吧。”诸伏景光用沾满碘伏的棉球在他的臂窝滚了一圈,等充血的静脉鼓胀起来后干脆利落地将药物注射进去。
注射器中的药物见底,黑泽秀明的心情也渐渐平复,后知后觉地感觉刚才好像有点丢人。
“按一会儿,别发呆。”诸伏景光拿一颗干棉球用地戳在针孔上,“你一个人待一会儿,我和安室有话要说。”
“哦。”黑泽秀明点了下头,看着两人走出门,然后蹭开已经有点凌乱的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逃避现实地闭上眼睛。
好像忘了点什么……
是什么来着?
啊,是哥哥!
哥哥好像看到了安室透的背影,他们才见过几面,一点都不熟,应该不会认出来吧?
可如果认出来了呢?
黑泽秀明蹭地坐起来,拿起诸伏景光放在床头柜上的宾客名单,试图转移注意力。
但这东西的作用实在很小,他甚至没怎么用脑子就完全记下来了。
黑泽秀明丧气地将名单丢到一边,再次钻进被子里,用又软又蓬的被子裹住自己。
算了,看都看见了,还能怎么样,被问起来的时候再说,实在不行就蒙混过关。
他闭上眼,听着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对话声,慢慢进入梦乡。
-
“他手机在响。”
“快到了,叫醒他吧。”
“他应该没接受过卧底训练。”
“上面怎么舍得让他去接受那种训练,整个公安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可惜还是被骗走了。”
“也没完全骗走。”诸伏景光轻笑一声,“他不还是公安吗?爱尔内部几乎都是警察,而且他十年之内肯定不会被拐去意大利,你别这么担心。”
雪白的鼓包动了一下,被子尖露出的一撮头发往里缩了缩。
“醒了。”安室透小声道,他每天的睡眠时间总是压缩在4小时左右,焦灼感和噩梦令他难以长时间入眠。
虽然这种情况在认识黑泽秀明之后慢慢好转,但还是没能完全恢复正常的睡眠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