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无奈一笑:“我愿意,只是现在不是好时机。”他摸了摸她的脸,温声嘱咐道,“等你回到长安以后,我一有机会就会给你写信,你和母妃、通儿还有阿宝,你们四个在长安等着我回家。”
单嫣想再劝一劝可是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像罗成这种利刃,天生造就出来便应该在沙场征战之中磨砺出属于自己的光辉。
她想出好的借口留住这把宝剑,让他乖乖地待在鞘中隐藏原有的光华。
她的确不想罗成因为战争收到任何的伤害。
可雪藏起来的话,罗成便不是那个后世所欣赏,她所心爱的罗成了。
内心两方的纠结拉锯,让单嫣长久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看着罗成转身去提放在墙边的那把五钩枪。
五钩枪的枪锋已经被罗成擦拭得熠熠生辉。
一如当年她在北平初逢他时候看到的那一把。
这许多年来,枪锋不曾锈过分毫。
罗成将枪一挥,枪锋利落地划破空气。
罗成挽枪,立定在她面前笑着。
他早已经过了二十六岁,这几年历经生死后,整个人沉淀了不少。
可这么一笑,单嫣的记忆却又不由自主被钩回近十年前。
十七八岁敢操天日地的张扬少年人与现在已经成为可以撑起一个家的男人。
两张脸笑起来,那样的明朗张扬,未曾有丝毫的改变。
罗成伸出手,点点她的眉心,笑道:“为夫离家的这些日子,家中的事情只能辛劳夫人操持,待为夫凯旋归来,再慢慢地感谢夫人。”
单嫣也只能无奈答应。
好在此次出征的任务还是平定刘武周,苏烈刘黑闼由李元吉带兵继续追缴,她可以暂时安慰自己放下心来。
“那好,你此番一切小心。”单嫣叹了一口气,而后想到什么,猛地一抬头,盯着罗成恶狠狠地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人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不然……”
罗成饶有兴趣地笑道:“嗯?”
“不然我可不会给你守寡。”单嫣半是气,半是埋怨地威胁他,“你死了,我就改嫁去。”
罗成被她气笑了,上前来连忙道:“我一定完完整整地回来,一根头发丝都不掉!”
单嫣扑哧一笑,指着他道:“那好,你说的。”
罗成见她一笑,也笑了。
他张开手,挑眉道:“来,再给我抱一抱,明天走了,下次再抱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快则一年,慢也不好说了。”
单嫣依偎过去。
夫妻两人正准备还温存些时候,忽然帘子背后探出来一个小脑袋,脸庞贼兮兮地笑着看着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