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单嫣忽然问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罗成柔声。
单嫣沉默一阵,而后道:“我娘家,只有哥哥跟侄女这两个亲人,将来如果他们遇到什么事,你我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
“傻子。”罗成揉了揉她头发,“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寂夜里,罗成不看清单嫣此刻的神情。
她抿了抿唇,忽然心底便有一种悲从中来。
“有些事情临头发生了,只怕真的很难做权衡。只是万一到了那一步,我只求我们都能尽力。”
罗成的下巴放在她头顶上,声音清浅:“会的。”
单嫣这才浅浅阖上了眼,靠在丈夫的胸膛里慢慢地试着睡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单嫣还是准备再过去看看单雄信的情况。
她特意早起做了一些单雄信从前在家爱吃的面点带过去,可跨进他军帐的时候,里头却空无一人。
单嫣做的一篮子面点馒头全掉在地上。
罗成与秦琼得知消息,立马派人将整个军营都翻了个底朝天,可却仍旧没有找到单雄信的踪迹。
来报的人称,与单雄信一同消失的,还有几个他身边的亲卫,都是从前二贤庄出身的人。
马槽里,单雄信的马及另外几匹马也不见踪迹。
单嫣在单雄信的军营里呆呆地坐了许久没回神。
昨天徐茂公解下的那个包袱还摆在她手边。
单雄信走的时候没带上它。
罗成得知后也沉默了半晌,秦琼过来瞧了瞧单嫣,对他说单雄信应当是昨夜走的。
北山口窦建德确实已经撤兵,秦琼的人追上去的时候,沿路发现一连串新鲜的马蹄印。
李密的兵马在单雄信离开后的第二天拔营起寨,余下不到数万的人马沿着山北的缺口出去。
一路上单嫣归心似箭。
她知道,金墉城当中还有小小。
她不信单雄信会抛弃自己的女儿。
说不定,他只是在气头上,所以先行一步回了金墉城也说不定。
可是单嫣想错了。
回到金墉城的当日,单嫣与罗成便即刻往单府前去。
可偌大的一座宅子,人去楼空。
管事的人说,单老爷数日前就带走了单婉,一词未留,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