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再争辩,只怕两人都面子上过不去。
窦建德抬眸看了一眼苏烈,低下眼睛,心中暗骂总有一天要给你小子点颜色尝尝。脸上却大方笑道:“既然没说,那就是没说,是做哥哥的冤枉你了。”
苏烈盯着床上低头不语的女人,一时没搭腔窦建德的话。
窦建德碰了一鼻子灰,却还是锲而不舍地上前。
他拍了拍苏烈的肩膀,笑道:“咱们兄弟不如去我屋子喝一杯?今夜月色不错。算是哥哥我给你陪个罪了,怎么样?赏脸吧?”
苏烈淡淡将视线收回,落在一旁眉开眼笑扒拉着自己肩膀的窦建德,还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也好。”
“那走吧。”窦建德搂着苏烈肩膀,哥俩好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怎么大晚上的忽然到这儿来了?”一边走,窦建德一边问苏烈。
苏烈的声音淡淡地:“领兵巡夜回来,正巧经过这儿,听见里面有动静,只怕是罗家的旧部过来……”
单嫣蜷缩在床的角落里,抬起头,冷冷看向两个已经走出门外的人。
冷不防,已经走出门的苏烈却忽然回头过来,那双乌沉沉的眼仁静静盯着她。
单嫣心中一紧,不着痕迹地撇过眼睛。
等到再抬眸的时候,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屋前的门锁被外面的士兵重新落下。
吱呀的一声,漆黑的屋中又只剩下的单嫣一个人。
她静静坐在空无一人的漆黑室内,默然不语地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擦了干净,而后光着脚下床,将床前的灯重新点亮。
火光虽然微弱,却终于让整个冷冰漆黑的屋子有了一丁点暖意。
单嫣走到门边,将摔出去的那把短刀拾回来,重新归入鞘中,放回自己的枕头旁。
她无言坐在床沿边,望着床头点着的那一茎灯火发呆。
想起今日窦建德色欲熏心的疯狂神情跟苏烈闯进来的冰冷的眼底。
忽然,她好像意识到了点什么破解她此刻僵局的关键诀窍。
不知多久,窗外天色破晓,鸡鸣之声从远处传来。
窗棂之中,一缕缕的晨光穿透,散落进屋中。
单嫣从床榻便起身,慢慢朝着梳妆的镜台前走去。
她换了一身鲜亮的衣裳,将三千鸦青的头发披散垂落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