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嫣听见这话,心里方才好受一些。
她面容担忧,点了点头,而后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
希望今夜别闹得太过才是。
屋里,罗成秦琼二人却不知外头已经是何场景。
单雄信把那一坛子酒摆出来,话一说出口,罗成心里便不自觉送了口气,眉眼之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
还有这等好事?
他伸手,握着酒坛子这么一晃,酒坛子里满当当的一坛子酒,晃一下坛子一点声儿都无。
罗成的手从坛沿松开,心里有了底。
“所以,只要我把你喝趴下,单嫣跟我的事,你便同意了?”罗成静静看着对面的单雄信,眉梢一动。
单雄信来之前便是已经喝过酒的,此刻人混混沌沌,听见罗成开腔,眼皮子一掀,眼神迷离:“只要你能……我就……就肯。”
罗成心里想,虽然我酒量不及,可你也喝成这个熊样了,小爷我轻轻松松把你喝趴下还不是信手拈来?
但习惯下,他觉得单雄信应当不会这么容易便答应,怕其中有所猫腻。
于是他再确认了一次:“只要我喝过你?”
单雄信趴在桌上,红着脸大着舌头:“只……只要你喝过我。”
罗成挑了下眉:“若是我赢了,可不是我年轻人不讲武德。”
单雄信闻言嗤嗤笑起来:“废话真他娘的多,你喝不喝?”
罗成平心静气,伸手把盛酒的海碗挪到自己跟前:“我喝。”
单雄信噌的下坐直,不免还晃了晃,把另一个海碗抓到自己近前,红着脸指着罗成笑:“小子,你……你死期到了。”
罗成大手抓着坛沿把酒坛拿过来,听着单雄信的话,面容平静,心里却连连冷笑。
他往自己碗里到了平碗的酒,而后就把酒坛扔给单雄信,看着他道:“谁的死期还不一定。”
单雄信大笑:“区区小孩儿,也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罗成没搭理他的话,抬手仰头把平碗的酒倾下。
这酒原是从前单雄信从二贤庄带过来,亡夫人常氏亲手酿造的。
常氏夫人素知单雄信口味重,吃菜重喝酒更重,遂把这酒酿得极醇极辛辣。
一口下去,像是灌辣椒水,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且这酒喝时不觉,可后劲极大,寻常人只一小口便要不省人事。
罗成出身尊贵,从来北平王府里陪他父亲罗艺喝的都是些修身养性的药酒,上瓦岗后,也从来没人强迫喝。是以刚才那一碗倒下去,喉咙嗓子里一时被大火连连烧过,又像是刀割,且没喝过又喝得太猛,一口下去没憋住,差点儿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