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讨厌他你不知道?”单雄信振振有词反问。
“就凭他这个人从前把你伤成那副样子!”单雄信接着道。
“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再说还有什么意思?”单嫣兼职觉得单雄信不可理喻,“过去在北平府为秦夫人义女之时,情况特殊,且背景不同,很多事情现在再提出来根本难分对错,哥,再说你们再贾家楼的时候,都是拜过把子,写过名谱的兄弟,你还揪着旧事不放,你不是冥顽不灵是什么!”
“轮得着你来教训我!?”单雄信眼睛一瞪,一巴掌重重拍在一旁的石桌上,震得桌上摆的茶碗杯具哗啦一声响。
单嫣吓了一跳,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横眉冷眼怼回去:“怎么?我说错了?你要动手?”
单雄信的脸上已经结起了一层青霜:“要不是怕你承受不住我还真想给你一巴掌。我是谁?我是你哥哥。如今大哥不在,我就是你的长兄!长兄如父,我的话你都敢不听,我看你就真是皮糙欠揍!”
单嫣怵还是怵他,可这会儿叫他气得也不怵了,只冷笑:“我自然只听你讲道理的话。你这一点道理都无,我听得哪门子?”
“我瞧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单雄信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道,“你那从北平回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忘了,我可没忘!我看你是忘记了当初你二嫂是怎么把你慢慢养好的。单嫣啊单嫣,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罗成若真是有本事,当初能弄得你那么狼狈?有一即有二,我不相信他后半辈子就可以把你护好了!”
“你这都是偏见!”单嫣一听单雄信话中竟然把已逝的常夫人都给搬了出来,心中不觉一阵酸楚。她只觉得一股热血往脑门上撞,嘴里的话像是搭弓在弦的件一样忍不住地就发出去,“你怎的就知道罗成他护我不住?你是未卜先知?别说罗成护我不住,便是你又护住了嫂子么?当时你明明有机会可以把她接来瓦岗,你为什么不去做?为什么就任凭她一人在外?单雄信,你连你自己都没有做好,你有资格说旁人吗……”
“啪。”
清脆的一声响,断送了单嫣胸腔里激荡着的咆哮。
她愣着,微测扭开着半张通红的脸,包着眼泪的一双瞳孔不可置信地瞪大。
单雄信的手还扬在半空中忘记收回。
“怎么?”单嫣被这一巴掌扇得嘴角都破了,半晌才回神慢慢冲着单雄信转过头来。
她不哭,反而冲着他嫣然一笑。
“被我说中了?”她唇畔含笑,声音冷冰冰地质问道。
单雄信气得胸腔起伏,却也发着怔。
单嫣说完话,他才看了看自己慢慢放落的那只打了单嫣的手,像是不可置信自己竟然会对她动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