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秦夫人忽然垂头,从自己袖下的腕上取了一个嵌金的大玉镯子。
单嫣看着秦夫人当时就怔住了:“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秦夫人却没直接回她的话,只高高兴兴地把镯子抓在手里,紧接着探手去抓单嫣的手:“来,手伸出来。”
单嫣讶异:“娘娘?”
“别说话。”秦夫人慈爱笑着,一手抓着单嫣的手,另外一只手将镯子往单嫣的手腕上送,“来,把这个戴上。”
“单嫣实在不敢受娘娘如此贵重的东西!”单嫣颇有些受宠若惊之感,连忙使劲脱开秦夫人的手,急着要把镯子从自己的手上取下来。
那镯子十足十地有些分量在,一戴在腕子上沉甸甸的。当是极好的玉料所制,外圈用金丝缠着精细的吉祥莲花纹。又因着是刚才秦夫人手上脱下来的,玉上还沾染着秦夫人的体温,触及肌肤顿生层层温和暖意。
秦夫人一看单嫣急着将镯子还给她,当时就忙着上前去制止:“不许脱下来,这镯子给你戴上了,就是你的。”
单嫣哭笑不得:“娘娘这是何意?”
秦夫人见脱镯子的动作停了,于是笑意盈盈:“你还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
单嫣心中或多或少已经猜到了秦夫人的用意,只是碍于情面也不好直说。
于是秦夫人朝她一笑:“还有,怎么现在了还叫我娘娘呢?”
“不叫娘娘,那该叫义母?”单嫣已经知道了秦夫人的意思,脸上不由得浮现起微微的坨红。
秦夫人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忍不住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握住她的手在手心:“你叫我娘娘,可得去掉一个娘字啦。”
“义母说什么呢?”单嫣忍不住低下了头,可嘴角也不由得悄悄地翘了起来。
“从前该叫义母,往后可就得叫母亲了!”秦夫人捏了捏单嫣的手,故意打趣说道。
这一句话顿时叫单嫣羞得耳根子通红,支支吾吾一下话都说不出来。
秦夫人却越瞧她这羞怯模样越是欢喜,只继续与她说道:“嫣儿啊,你手上这只镯子可得好生戴住啦,这只镯子是我嫁给成儿他爹的时候,我娘家母亲给我的陪嫁之物,我带在身边已经二十几年了。我原本就想着,将来等成儿有了心悦的女儿家,我也认定了,就把我这镯子给她,从此以后就算是先定下这个罗家新妇的位置。如今你与成儿两情相悦,我看在眼里,十足地替你们高兴,今日趁这个机会,我就把这个镯子郑重交给你。等不久之后,我们罗家十里红妆为聘,亲自登门来求娶你作我罗家妇!”
秦夫人的一席话说得不紧不慢却掷地有声,单嫣听到后头,只觉得嗡嗡地听不清。
她怔怔看着站在跟前的秦夫人,整个人都像是块木头似的傻住了。
过了好半天,她才慢慢抬起眼睛,眼神里荡漾着光,颤声不可置信地问:“娘娘,您、您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