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什么吗?”罗成看着萧玉奴淡淡问道。
萧玉奴只垂着眼帘摇了摇头:“不知。”
罗成乌沉的眼珠静静盯着她,过了一阵,他兀地冷笑一声:“武姝,还要装着不认识我么?”
对面的女人睁着眼望着他:“您在说什么?”
罗成静静看着他,轻轻笑了一声,意味奚落:“若你非得这样装模作样与我说话,那也随你的便。知道我今日特地费这一番功夫把你叫来是为什么吗?”
对面的“萧玉奴”并未吭声,只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罗成看了她一阵,然后接着道:“不管你是武姝还是萧玉奴,我父王都不会容下你。安国公武亮叛逃突厥,武家全家都是死罪。今日我找你来,也是给你一条出路。”
萧玉奴垂着头,看不清神情,亦没吭声。
“今日陛下就在这行宫当中。”罗成默了一下。
却不想萧玉奴忽然之间抬头,像是意识了罗成即将要说的话,她瞪着他,声音忽的有些颤抖起来:“你要做什么?”
罗成垂眸,面容沉静:“你说呢?”
“为什么?”萧玉奴声音沙哑。
罗成眉梢微微一动:“不装了?萧姑娘?还是说,武姝,武小姐?”
萧玉奴,或者说,武姝慢慢抬起了头,她看着罗成,眼睛里渐渐蓄起泪:“殿下是想现在就把我送到陛下身边?殿下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不放我一条生路?”
“我为何要放你生路?”罗成双手环胸,心平气和问道,“武亮叛逃乃是死罪,而你被俘后在我爹与我跟前又装疯卖傻、隐姓埋名,我怎知道你入我北平有何目的?”他话锋一顿,忽而上前一步。
武姝一惊,不由得往后退。
“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念旧情的人?”罗成俯下身,眼神森冷地盯着她。
武姝自小与罗成相处,也知道他素来就不是在关键时刻会心慈手软之辈,心中不免还是有些犯怵。
可许是心中还抓着那与罗成从小相识的一根救命稻草,她还是不死心,忽的仰头,咬牙哽咽道:“罗成,你不会是这样的人。”她上前一步抓着罗成的衣袖,咬牙含着泪,“罗成,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是这样的人。”
罗成低头,朝着武姝抓着他衣袖的手淡淡瞥了一眼,而后又再轻描淡写地看了武姝一眼。
触及罗成的眼神,武姝还是有些犯怵,抓着他袖口的手微微了一些,却还是没有放手。
她到底还是有些惧怕罗成的。
“松手。”罗成瞥了武姝一眼。
武姝悻悻松开手,却还望着罗成,模样可怜巴巴的:“殿下,你不会这么狠心的,算是我求求你,你看在咱们当初……”
“武姝,若是心中不想装出这副模样摇尾祈怜,就赶紧把你这副可怜相收起来。趁着我还有耐心与你说话的时候,你给我听清了。”罗成已经没有耐心再和她纠扯下去,手肘往上一扬就挥开了武姝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