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甫等单嫣转过头的那一刻,背后却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不见。
她吓得扔了鱼竿直呼嫂子,可刚往前踏出一步,整个人却倏然像是踩空一般,紧接着落入深渊——
单嫣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
顶上是一方干净的帐子。
单嫣眨了眨眼。
她这是在哪儿?
做梦?
她记得她带着孩子想从树林里逃命出去,可是膝盖和脚踝越来越疼,疼到最后失去知觉。
耳边传来雨打在砖瓦上的淅沥声。
脑海麻木片刻之后,顿时一个念头闪过,犹如一道闪电敲开在她头顶。
单嫣瞬间撑着自己坐起身来——
孩子呢!!?
起身的一刹那似乎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锥心的疼痛差点儿叫她重新晕过去。
单嫣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想去查看一下伤势。却发现自己腿上所有的伤口处都已经被处理包扎过了。
包扎的布干干净净的,身上的衣裳也已经被换过,全是新的。
扭头去看身旁,发现自己在一间房舍内。
屋子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一眼望过去没几样东西。简朴,但胜在一尘不染。
屋子里没有人,屋外除了雨声也听不见别的动静。
不过现在,她没工夫管别的,她得赶紧找到孩子在哪儿。
从二贤庄逃出来,她没能保住嫂嫂的性命,总要护着侄女平安见到她的父亲。
如今常夫人没了,这个孩子是单雄信与常夫人唯一的骨血。
她不能叫这孩子有一丝偏差。
单嫣爬到床沿边,床下没有放鞋,她就赤脚下地。
脚踩在冬天冰凉的地上,这种锥心的冷从脚心霸道地蹿上身体。
她冷得一哆嗦,牙齿打颤。
可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是存在的,是活生生的。
走了两步,单嫣便安心了一些。
在暗道里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的双脚疼成这个模样,出去八九也是废了。
没想到倒是没出什么大毛病,就是伤势未完全痊愈,行动上还是有些许迟缓。
没事没事,没残废就好。单嫣心里安慰自己。
想着,她便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向屋子的大门处。
伸手刚要推开门,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