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单雄信肯听她几句话进去了,单嫣不由得展颜一笑。
咳嗽一声,便一本正经地与单雄信道:“长话短说,开门见山。二哥,其实我觉得此番比咱们抢先一步劫走皇杠的人,应当还是咱们手底下的人。或者说,此人从前是咱们手底下办事的。我记得东路上从前当家的是武南庄的尤俊达来办,是吧?”
“东路上的一把手的确是尤俊达这小子。”单雄信蹙眉沉吟道,“你怀疑是他?可是这人早在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来我这儿金盆洗手,把名字给划了。按理说他在我手下这么多年,也很懂规矩。若说要重新做买卖,自然是要再来我这儿一趟记名的。”
“就只怕有人金盆洗手却还存着做买卖的心思呢?”单嫣一条条细说,“二哥你想,咱们东南西北中五路响马,您是督头。这么多年,有大哥和你坐镇,哪一方的山哪一方的寨不是归顺我们单家?再说了,就算是不入账的同行也知道山东那边是咱们单家的地盘,于情于理都不敢越界。尤俊达这个人虽然已经金盆洗手,可是这么些年来他积攒的人手、眼线,可都还留在他手下。靠山王杨林的两家太保押着皇杠,还没出山东就被人劫了,除开尤俊达,谁还能抢一步?何况我看这什么程达尤金,根本就是编出来唬人的假名。你把那程达的达字和尤金的尤字提出来拼在一块儿,可不就是尤俊达名字里的两个字?”
“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尤俊达。”单雄信沉声,“只是尤俊达金盆洗手后不再入总账便办买卖,这事儿若真是他干的,被人知道,他那双手可就甭想要了。冒这么大风险……”
“那可是皇杠!那一笔生意若做成了,他下辈子,下下辈子子子孙孙都不愁吃喝。”单嫣微微提高声音,“二哥,总之这个程达尤金里,定然有一个人是尤俊达。”
“你怎么确信便是他?万一不是那又该如何?还有,就算真是尤俊达,咱们拿住他,他大可死不承认就是。”单雄信将信将疑,“还有,若是两个人同伙,抓到尤俊达,另一个又该当如何?”
单嫣会心一笑,故意道:“这你就别管了,总之听我的没错。想要抓到这两个人,只要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单雄信狐疑。
“九月秦二哥母亲大寿,咱们就在山东济南城来一个群英荟萃。到时候把各地的兄弟皆张罗过来,等人一到齐,咱们把门一关,要揪住这两个人岂不是瓮中捉鳖?”单嫣抿嘴一笑。
单雄信拧眉:“你这么肯定?别到时候抓不住人出丑。”
“出丑?”单嫣笑出声,“你出丑我都不可能出丑!”
呵,出丑?
开玩笑。
姐的金手指是白长的么?
“总之,替秦二哥操办秦母寿宴这事,只赚不亏。当然最好就是能把那两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揪出来,其次退一万步,就算真没抓住那两个人,您替秦二哥母亲办寿,秦二哥也一定会高兴的。您不是总说秦二哥是您过命的朋友么?不为抓那两个小贼,为了秦二哥那也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