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知安国公想了什么折中的法子?”罗艺抚髯冷声追问。
武魁气昏了头,蹙眉看向武亮骂道:“你说的什么狗屁话,咱们来不是为了安福讨要说法的么?就捅去陛下跟前怎么了?我就不信陛下会饶了罗成这个小子!”
“哎,别急啊大哥。”武亮拽了一把武魁,似笑非笑道,“怎么说咱们武家也是叫讲道理的人家,做事自然也要讲条理。这样吧王爷,二十天之后就是三月十五,咱们两府不是向来有个规矩么?三月十五这天校军场上,把两家的能人干将拉出来比试比试武艺。今日我侄儿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闹起来倒是伤了两家和气了。不如这样,就把今年三月十五的这场比试当做一个注,校军场里,谁家的武将赢了,这件事情如何解决便由谁说了算。输家全听赢家的话,不准置喙一声,如何?”
罗艺眸光一冷,沉吟道:“照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若是本王的人赢了,定国公丧子这桩事便不再追究我罗家?”
武亮把头一点:“可若是我武府的将士赢了,我大哥要如何处置凶手与令郎,王爷也不能出手阻拦,全凭我武家做主。”
罗成听闻这话,面色陡然一僵,立时冷声喝道:“我来,我上去比试!”
“当然了,比试的前提是,将官对将官。”武亮转过头来,假笑道,“世子爷,你是个世袭的爵主,这校军场上刀剑无眼的,若是一不小心伤了你哪处,到时候外人可要说我武家杀人泄愤。你还是在场外瞧着吧。”
说着,他朝罗艺志在必得笑道:“怎么样?王爷,您敢赌一把么?”
罗艺面容神情肃穆,眉头拧紧不说话。
“哈哈哈哈哈——”原本一旁还气势汹汹地武魁突然之间仰天大笑起来,他转头看着武亮,“不必过问了,就按着这么办吧!二十天之后,城外校军场,王爷,带好您的将官,咱们不见不散!”
说完这句话,武魁便弯腰抓起地上的剑,“当啷”一声合进剑鞘当中,冷瞥罗家众人一眼,带着武亮和一行武府的人手大摇大摆地走远。
秦琼在外堂听了一阵殿上的谈话,见武家的人马从殿内走出很远,方才蹙眉回来瞧着身边的杜差不解道:“怎么回事?这定国公怎么突然就这么高兴了?比试武艺这事输赢难定,我瞧他那趾高气扬的模样,难道他就断定自己的将官会嬴?”
“哎,二哥,你是不知道这里头的厉害。”杜差听完适才堂内的话,这会儿脸上愁云惨淡,“这每年三月十五的比试,对着外头的人说起来好听。只说是咱们王爷和两家公爷为了选拔将领,特地搞的这么一个比武。可是这年年都比,咱们王爷就没哪年赢过,分明就是来羞辱咱们王府的!”
秦琼大为吃惊:“啊?这怎么会呢?且不说表弟武艺高超,便是史大奈、张公瑾几个,也都是难得一见的强将啊,怎么会没赢过?”
杜差摇头:“二哥你刚才也听安国公说了,这每年三月十五的比试,参加的乃是各家与各家的将官,殿下出手虽能轻易得胜,可碍于身份不好参加。旁的,我、张公瑾、白显道这几个,虽说武艺与常人比较已属上乘,可若是碰上武家手里的四将,还是成不了什么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