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彪赶紧装模作样打自己两个巴掌,赔罪笑道:“哎呦,吵着哥哥睡觉了,我该打、该打。”
王伯当睨他们两个一眼,淡声道:“你们俩出去堂下守着,今日北平府全城戒严盘查,少时候官道上的人马就会过来,你们两个自己掂量着些。出了茬子,我可不管你们死活。”
齐彪笑道:“哥哥回回都说不管咱们死活,可到头来回回管咱们死活的又都是哥哥。得得得,咱们兄弟先下去守着。”
李彪瞧了单嫣一眼:“那、咱们就先告辞了。”
“哎,你们……”单嫣伸手,话还没说完,齐彪李豹两个人便出了屋子,把门重新又合上了。
这也溜得太快了……
“阿嫣。”
单嫣的手还没放下来,屋子里王伯当的声音就静静响起。
单嫣缓缓放下手,慢慢转过头来,尽量挤出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干笑,伸手指了一下自己:“你叫我啊?”
王伯当手里敲打着手心的扇子一停,乌沉沉的眼仁盯着单嫣。
那种眼神锐利而幽深,像是一把刺穿人心的尖刀。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之下,好似一切隐秘都会被抽丝剥茧般层层暴露出来。
那是一种让人无处隐匿的压迫感。
单嫣突然觉得自己胸口发堵,心虚别开了王伯当的目光。
耳边响起一串轻巧的脚步声,没有很大动静,单嫣只觉得身边一股幽深的草木香袭来,仓皇抬头之间,就看见王伯当已经坐在了床边,那张谪仙一样清冷隽秀的面容很近地俯瞰着她的脸。
单嫣怔了怔:“做……做什么?”
王伯当却不言语,只面无表情地伸手靠近单嫣的胸口。
单嫣双手护胸连忙往后靠:“你、你再过来我叫人了……”
王伯当却完全无视她的话一样,自顾伸手往单嫣的胸口里。
单嫣刚想叫出声,王伯当的手就退了出来,手牵着一根穗子,往外一拉,把单嫣胸口藏着的那块青玉玉佩给拉了出来。
单嫣又惊又怯,赶紧往后爬了两下。
王伯当捏着玉佩,睫羽垂下来,从容地坐直了身子,拉开与单嫣的距离。
他把手上的折扇别回到胸前衣襟里,又从腰上解下一个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