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的脸色立马绷不住了。
秦夫人也心虚起来,一时找不出话来维护。
单嫣内心手一摊:哦豁。
罗艺冷冷扫视一眼众人,沉声问:“怎么,这会儿都不说话了?”
他目光慢慢落回到罗成的身上,严肃道:“为父问你话呢,晌午在你娘屋子里用饭的时候,为父交代你什么?说!”
罗艺一声呵斥,罗成只觉得背脊上汗毛都立起来,忙跪直身子低头道:“父王交代儿子午后回屋读书,用完晚饭后考察。”
罗艺眸中寒光一现:“既然听见了我的话,何故午后无令跑出王府!?”
罗成手心抓紧,咬了咬牙没敢答话。
罗艺冷笑一声:“这会儿知道怕了?晚了!虽说今日武安福之事情有可原,可究其根本,若不是你擅自外出,根本不会引出这些。我问你,为着这一桩事,为父罚你,你可心服口服?”
单嫣往堂下看去,但见罗成板着脸跪在那儿,拧着眉硬抗着没说话。
秦夫人急了:“王爷,今日原也是我叫他出去的,不怨他!若王爷真要找人撒气,就撒在我身上罢了。”
罗艺一听秦夫人全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更生气,指着罗成脸色铁青道:“你若还是我罗家的男儿,就敢作敢当,别把你娘搬出来当挡箭牌!”
单嫣心里琢磨着,罗成这顿打还是跑不脱。
都说北平王罗艺铁面无情,越是亲近的人管得越严,这话果然名不虚传。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每一秒都叫人觉得煎熬。
罗成咬着嘴唇,僵持许久,终于还是败在罗艺面前。
他低声道:“儿子认错。”
听见这一句,罗艺的脸色方才看好点,他冷哼了一声:“来人,把殿下带下去,重责五十!”点了罗成,又点杜差等人,“中军将杜差,旗牌官白显道等,伙同罗成,知情不报,也拖出去,各打二十五军棍,以儆效尤!”
这回终于没人敢说话了,前厅外上来一列官兵,将罗成、杜差等几个人都押解起来。
单嫣看着罗成铁青着一张脸走出前厅,有些默然。
今日南大街上,若是没有罗成,只怕她被武安福欺负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
……算了,许他罗成不仁,可不许我单嫣不义。
她微微迟疑了一阵,终还是没忍住拉了一下罗艺,低声道:“义父,今日出府原不是义兄的意思,是我想出去,义母不放心,这才叫义兄陪着我一道的,还请义父轻罚些义兄吧。”
秦夫人朝着单嫣微微感激一笑:“嫣儿……”
前头罗成也停下了脚步,回头微讶看了单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