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韵一顿,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孙先生谬赞了。小女子愧不敢当。孙先生若是觉得小女子哪里说得不对,可指出来。既是辩理,自然有你来我往。还请孙先生不吝赐教。哦,对了。”
赵清韵话锋一转,“孙先生家中便有女儿,且到了适婚之龄。我记得孙先生前两日与友人说张玉博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下错事,盖因我这个当妻子的太霸道,生不出来又要占着他,更是借着赵家对张家的恩惠,辖制张家。
“我父母也因此看不起张玉博。张玉博是被我们所逼,迫于无奈才会反抗。你说张玉博情有可原,且他如今在牢中早已悔过,若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必定会改好。
“我也不明白张玉博在牢里的事孙先生如何得知。莫不是孙先生去牢中看过他?不过这些不重要了。孙先生既然这么看重张玉博,我倒是有个主意。”
孙先生眉宇紧蹙,心弦绷紧。
“我与张玉博已经义绝,两不相干。孙先生可愿将女儿许配给张玉博?孙先生不是说张玉博若能出来,一定会改好吗?圣人有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孙先生处处替他说话,想来是十分看重他的。既然如此,这门婚事孙先生应该不会拒绝吧?
“当然,圣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哦,我不是说张玉博一定不会改好。我只是怕有万一。万一张玉博没改好,故技重施,设计杀害你与夫人。想来你的女儿一定不会去状告张玉博。毕竟你是不支持我这种做法的。既然不支持,那么便不会让自己女儿学我,是不是?”
孙先生脸色铁青。
赵清韵却点出张家二老来:“我们两家已经成仇,你们求我有什么用。不如求求这位孙先生。孙先生大善,对张玉博多有同情,你们若能求得他缔结姻亲,以孙先生的举人之身,还怕不能让张家重新振兴?
“便是我,不管愿不愿意,碍于孙先生的威望和功名,总要给孙先生几分面子的。到时候,我自然会向官府说明,请求张玉博轻判,也好成全他与孙先生的女儿。”
孙先生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蛇蝎妇人,好恶毒的心思!居然想毁了我女儿。你敢!”
赵清韵十分错愕:“孙先生为何生气?”
“你想把我女儿配给张玉博这种禽兽,你还问我为何生气?”
赵清韵眼珠一转:“哦,原来孙先生也觉得张玉博是禽兽啊。”
孙先生怔住,张着嘴,无法言语。
“孙先生既然觉得他是禽兽,那么这些天为何一直帮张玉博说话?孙先生近日的表现,小女子还以为你是对张玉博另眼相看呢。哎,原来是小女子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