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叹气:“这话可不能乱说。皇上哪点不疼你?隔三差五过问你的学业,时常去东五所看你。你汗阿玛也是疼你的!”
“但他更疼太子!太子不论想要什么,只需开口,汗阿玛就没有不应的。上回私自出宫,汗阿玛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屁事儿没有,只是太子不敢再偷跑出去罢了。
“可他不偷跑了,改成明着求。天天追着汗阿玛说。汗阿玛也纵着他,居然亲自带他出去。我也是他儿子,怎么不带我!”
惠嫔狠狠戳了戳他的额头:“为什么不带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胤禔:……
“太子想出宫,自己会说。你想出宫,为什么不说?你是没嘴吗?若是太子跟皇上撒娇的时候,你也提出自己的想法,说要跟着一起去。皇上能不带你!”
胤禔咬着唇,“我……我……”
“你既然说不出,做不来他这样,如今跟我抱怨又有什么用?”
惠嫔揉着额角,十分无奈。胤禔是在宫外长大的,五六岁上才接回来。此前与皇上面都没见过几次,哪里比得过自小养在身边,连住都一起住在乾清宫的太子。
但皇上并非不疼胤禔。会经常询问胤禔的功课与起居,说话和颜悦色。可见他待胤禔是有心的。甚至因为胤禔在宫外长大,还有几分愧疚。胤禔倘若有太子一半的手段,自可将这份愧疚加深,让皇上越发重视,与皇上更亲密。
奈何胤禔的性子如此,太子的行事之法他做不来。
若按惠嫔以前的想法,做不来也不必勉强。人生还长,谁算得到明日?此时宠爱,不代表一辈子宠爱。如今两个孩子都小,日子还长着呢!胤禔也非是没有别的优点。他完全可以换条路走。
但现在惠嫔觉得怕是不能如此了。
她看向胤禔:“你眼里只看到皇上待太子的好,想到的只有皇上的偏心吗?”
胤禔抬头,神色迷蒙,不知其意。
“太子比你小两岁,却已有大功劳傍身,你有吗?”
胤禔蹙眉:“额娘是指座钟和玻璃?座钟图纸分明是南先生画出来的,玻璃是索额图造的。”
“可南先生会研究座钟,是因为太子感兴趣,拆了座钟询问于他,才让他有了这个契机。玻璃更是太子给的方子!”
“他的方子是瞎写的!”
惠嫔声色俱厉:“那也是他写的!他都有份参与,且起了关键作用。这两项功劳就少不了他的。更何况索额图是他叔公。赫舍里一族是坚定站在他这边的。”
胤禔咬牙不忿:“他不过就是运气好!”
“运气好也是一种本事。你有没有想过,他如今还主张让刘太医研究天花,甚至将索额图派去协助。自己又造起了玻璃房子。若这两样也成功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