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愣了一会儿,哈哈笑起来,抱着胤礽不撒手:“咱们保成果然聪慧!”
“那当然!我可是汗阿玛的儿子!汗阿玛英明神武,儿子必定不会差!”
这话不但夸了自己,还恭维了康熙。康熙更高兴了。
胤礽又说:“就算我猜错了,还有汗阿玛呢。反正我只要记住,汗阿玛不会害我,做什么都是为我好就行了。兰姑姑不过是个奴婢,汗阿玛可是我阿玛!”
康熙忽而想起小李子的回禀,昨日胤礽便是这么说的。汗阿玛说她有问题,她就肯定有问题。
一时间,康熙欣慰之余,更多了几分喜爱。
“保成!你看,这些都是别人的阴谋。你可不能中了别人的计。所以别再说自己不好,克死你皇额娘的话了。你皇额娘最是在意你,若是让她知道得多伤心?至于你六弟生病,也不关你的事。你六弟今日已经大好了。没有什么克不克的。都是歹人故意使坏。”
胤礽心头大恸,瞬间湿了眼眶,紧紧抱住康熙。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六年康熙待他如何,他比谁都清楚。更别说康熙此刻哄他的语气,说得上是小心翼翼了。这样的父亲,怎么会在日后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亲口骂他生而克母呢?
胤礽咬牙!他不能尽信历史。再说,路是人走出来的。人与人是相处出来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胤礽了。以后如何,还说不定呢!
“好!汗阿玛,我不信!您也不要信!我没有克皇额娘,没有克六弟。六弟也没有克我。以后,我们都不要说了。”
听他声音沙哑,喉头哽咽,康熙忙说:“好!不说了!全都不说了!往后,谁也不许说!”
这事揭过,父子俩又说了会儿话。康熙提到:“你病了好些时日,学业都荒废了。如今身体大好,明日起便恢复课业吧。”
胤礽没拒绝。他开蒙早,康熙亲自教的。后来给他请了张英等人。就算平日再宠他,在课业上也很严厉。这阵子纵着他,大约是见他病了一场,实在凶险,被吓住了的原因。
“汗阿玛,我想跟南师傅学东西!”
南师傅名唤南怀仁,比利时人。虽是传教士,却很有才,知晓天文地理,还懂机械制造。康熙以前便同南怀仁学习过,对他颇为推崇。
“怎么突然想起南师傅?”
胤礽皱着小脸:“我今天把座钟拆了,想看看里头是什么。听人说这东西值钱。如果我们做出来,就能赚很多钱。去年京师地动,花了好多银子,汗阿玛天天忙到三更。我不想汗阿玛这么辛苦。若是有了这个,汗阿玛就不用为灾年犯愁了。可是我拆完了也没看出点名堂来。叫了营造司的师傅来问,他们也不懂。”
竟是为了自己!康熙很是高兴,又有些哭笑不得。
“座钟哪里是那么容易造的。若是容易,岂不是满大街都是,那就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