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是她听错了……
配得上她的只有大福晋之位,区区福晋又算什么?她要嫁的是十五爷,怎么会是喜欢玉儿姐姐的十四爷?!
“不……”琪琪格想尖叫,想质问,巨大的恐慌攫取了她的心脏,还有不知今夕何夕的荒谬之感。张张嘴却说不出话,她狠狠瞪着海兰珠,瞪得眼珠子都红了,再也忍不住冲了上来,想要撕破这张秾丽的皮囊,还有乱说话的嘴!
“放肆!”还没近到身前,博敦低喝一声,数个孔武有力的侍女一拥而上,把琪琪格架在原地,让她再也不能动弹。
海兰珠淡淡地看她,唇边弯起的弧度丝毫未变:“琪琪格妹妹想必没听进我的话,汗宫闹事,可是要关人的。”
“福晋告知格格如此大的喜讯,格格居然毫无感恩之心,还在私下里诋毁福晋,奴才回头一定禀报大汗。”博敦皱眉训斥,继而不卑不亢看向哲哲,“大福晋,既然您不愿沏茶,不知布木布泰福晋身在何处?虽是大汗的口谕,按理也要接旨才是。”
那厢,上了年纪的科尔沁大妃已经晕了过去。
宫人们吓得嘴巴紧闭,只敢焦急地上前扶起,掐人中的掐人中,揉太阳穴的揉太阳穴。后殿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仿佛去请厢房里的大玉儿了。
哲哲闭了闭眼,嗓音极冷,只掐着手道:“大汗突然赐……两桩婚,可有召十四爷商量过?”
两个尊贵的科尔沁格格都与多尔衮绑在一块,一个福晋一个侧福晋,真是荒谬不足以形容,玉儿从今往后,哪里能抬得起头?!
“大汗的踪迹,又岂是奴才能够随意揣测的。”博敦恭谨地回。
海兰珠柔声道:“姑姑放心,若不是恩和总管前来一趟,我又怎敢乱传旨意?至于福晋和侧福晋之分,许是玉儿犯了错,只要十四爷喜欢,他不会计较这些。”
说罢,她似想起了什么,体贴地道:“时辰不早了,我下回再来讨茶。该给玉儿和琪琪格妹妹挑挑送嫁的东西,即便不缺嫁妆,终究是姐姐的一片心意。”
转身袅袅而去,背影说不出的动人:“回关雎宫。”
博敦略一挥手,侍从立马放开了琪琪格:“是。”
……
大玉儿红着眼前来,听见的是人仰马翻的大殿。
她看见跌倒在地的琪琪格那张不可置信的苍白的脸,晕厥过去至今未醒的伊吉,还有浑身发颤的姑姑,再也不敢走动一步。
她哑着嗓子问:“这是怎么了?”
半晌无人应答,还是伺候大妃的侍女压抑着哭音,将大汗的旨意重复了一遍。
——博礼踏进宫门,回忆小玉儿的一番言语,面色又悲又喜。
通报的那些奴才好似不会干活了似的,半晌不动一下;又仿佛看到海兰珠的轿辇,她逐渐心存疑虑,不由加快脚步,谁知刚好听到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