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儿猛然转头,就见一个高大的青年跨出队伍,煞气控制不住地外露。脸还是那张脸,憨厚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光竟像狼一样,刻满对国主的忠诚。
她愣在原地,鳌拜朗声应下:“是。”
……
通往正院的小径上,小玉儿低声道:“我还没有同大人道谢。谢谢你救了爷,以后若是有要紧事,尽管来贝勒府。”
鳌拜落后她一步,将煞气收敛起来,重新显现憨厚:“这是奴才的本分,哪能当一声谢。”
又说:“奴才尚未叙功,当不起大福晋一声大人,叫我鳌拜就是。”
交集变得多了,又有救命恩人的亲切,小玉儿不赞同地睨他一眼:“我知道你谦逊,干什么计较这些?还有冲撞的事,明明是我踩了你,大汗面前,倒成了你的不对。”
说罢不容他反驳:“明儿送你一件赔礼,至于爷的那份,叫管事来送。”
鳌拜哑口无言,讷讷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小玉儿扑哧一声笑了,问他:“你可还要去宫里当差?”
“大汗有意让我做镶黄旗统领,奴才却不能忘本,闲暇时分须入宫侍奉,护卫大汗安全。”鳌拜似是不好意思,仔细同她解释。
小玉儿生平最欣赏忠诚的勇士,闻言好感又添几丝。绕过游廊,正院近在眼前,她笑吟吟地道:“到了,你送这儿便是。”
哪知鳌拜拱起手,神色不变:“大汗命奴才护送,定要护送大福晋到卧房才能放心。”
小玉儿扭过头瞧他,鳌拜脚步生了根似的,没有挪动半分。
她的眼底泛起笑意,嘴里勉强道:“那好,本福晋就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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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走后半个时辰,多尔衮的手指动了动,眼皮艰难地睁开,复又闭上。
管事大喜过望,以为自己看错了:“贝勒爷,贝勒爷醒了!”
原本在大汗跟前禀报的太医一愣,风风火火往里奔去。
俊脸浮现悦色,皇太极握住海兰珠的手,低沉道:“我去瞧瞧十四弟,你若觉得乏,便在府中四处走走,让博敦和吉雅跟着你。”
小玉儿的贴身侍女萨仁端着药碗,闻言忙道:“还有奴才!奴才熟知贝勒府的景色,正好给福晋介绍。”
海兰珠弯起秀眉:“好。”
能为福晋引路,萨仁又是激动又是欣喜,主子常常同她提起这位表姐,话间最是亲近。
海兰珠福晋人长得美,说话也温柔,只听她开口问询,嗓音柔和万分:“正院在哪个方向?”
萨仁忙不迭地引路:“在这边。”又笑着指了指,“福晋可看到了?那里有一座戏台,可以看到正院,主子就在里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