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洵就挑了马上对战,射箭和投壶三项,然后两手一摊:“我选好了,众位兄长来选吧。”这下犹如捅了马蜂窝,各个都想拿到参赛资格,凭着言语说服不了对方,自己人先比划了一架闹了内讧,吵闹起来。
纪重勤看着这转进如风的发展,默默的闭上了嘴,他都没想到还有这等法子,每次居然就傻傻的跟人比划!气鼓鼓!
等到他们分出胜负后,已经是半个时辰后,蔺洵早就休息好,精神饱满,活动开了。他也没有趁人之危,让得胜的少年休息两刻钟,然后再去对战的。
他还是选的那头黄马,牵着走着几圈,然后再上马对战的。他们用的都是□□,虽然改成了木头的,戳在人身上还是很疼的。
蔺洵趁着这个时间,让人把枪头换成了布团,然后用白灰浸透,只要枪头挨到人的身上,就算一处伤口,如果碰到致命处,就算输了。
对方想了想,这种方式也不错,反正要是打伤了,他也得挨骂。
说不多说,两人一提缰绳,就跃进提前准备好的场地。之前就提过,将领不光要看手上的功夫,还要看马站,因为打起仗来,马战居多。蔺洵提起缰绳,只是用□□一碰对面的枪,虚晃几招试探,大概就明白对手的段位。对方比他学的多学的久,招数娴熟人马合一,是个强劲的对手,但不表示他就没有获胜的机会,事实上,跟这样的对手对战很有意思,能够取长补短。
他一直用着试探的招数,摸清对手的底并寻找反击的时机,而落到观战的人眼里,就是他逐渐落在下风,对手越打越勇。
纪孟涯心都提到嗓子,看出虽然还有反击的机会,但很是渺茫,如果他这样的老手上当然能够反败为胜,可这孩子就学了几个月啊!还敢跟人对战,也是个傻大胆。
纪孟涯越瞧越希望渺茫,索性把头挪开,强行挽尊:“孩子刚学不久,跟人多对战也好,涨涨经验。”
“这是刚学?老纪你别驴我,少说也是学了一两年吧?”郑将军指着场上说,他自己的儿子实力如何当然清楚,已经在少年辈里独占鳌头,缠斗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拿下对方,就等于失败了。
还得加练!郑将军在心里给自己孩子有加了训练量,打算回去加紧。郑姓少年无端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微微一抖。这个破绽立刻被蔺洵发现,他一抖手里的抢,对准了他的薄弱点,全力在抢杆上一敲,震的对方虎口发麻,枪脱手而出。脱手的瞬间郑姓少年一愣,然后发现自己胸口处停了一杆枪,留下一团大大的白灰。
“你输了。”
场上一片寂静,谁也没有想到,郑少年居然输了?!这是真的吗?他可是同龄人里无敌手啊!
纪孟涯的脸色从青转红,血色一下子回到他的脸上,他大着嗓门说:“侥幸,侥幸!”但里头的得意谁都能听出来。
郑将军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再看刚才的打斗,就能品出几分其他的意思,“不是侥幸,这小子一直在等着破绽呢!”对手看似力不能及,其实一直在保留力量,等着一击毙命,这眼光何其精准!他家的小子一向笑傲同龄人,所以已经失了观察对手的能力,对谁都觉得可以碾压,粗心大意下当然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