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几天活头,林图南铁了心要我死买通大夫,你只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秦氏用嘶哑的嗓子喊:“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盈夫人总算停下。
“我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只是听到这么几句话,但你相信你听了一定不会后悔!”秦氏双臂撑在塌边,嘴角露出扭曲的笑意:“我要拿来换你们照顾林洲和漱玉平安顺遂!你答应了我就一五一十告诉你!”
“这可真是个亏本买卖。”盈夫人慢慢回头:“我凭什么要做呢?”
“因为这事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你想象不到。我敢提出交换,就是对此有信心。”秦氏趴在塌边挣扎着要站起来,眼里的红血丝十足亢奋,“它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我没法答应你的条件,我已经打算跟林图南合离,这栋宅院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盈夫人叹气道:“林洲是个男孩本身天赋也不差,只要有本事总能闯出一片天。而漱玉更可以托付给她哥哥。”至于林图南这个爹,两人不约而同的没提。
“你可以的,至少帮着漱玉把把关,让林洲跟着他大哥去学,林汀都可以,我儿没道理不可以!”秦氏固执的说。
“这我可没办法拍着胸脯回答,只能说尽力,也要看看他们两人乐不乐意。”盈夫人垂目看着外头的林漱玉,她是个好孩子,在外头急的团团转又不敢进来。
“可以!我会负责劝说他们的。”秦氏听出她松口,于是把那几句至关紧要的话说了出来,虽然只有几句可盈夫人豁然开朗,把整件事完整的拼凑出来。
原来,如此。
秦氏说完此事后,亢奋的精神萎靡下去,她缓缓的靠在窗边榻前,心满意足低声喃喃,够了,已经够了。
盈夫人冷不丁说:“高兴了?目的达到了?是不是很期待我跟林图南狗咬狗?不论死了哪一个你都无所谓,你恨我们两,对不对?”
秦氏捏紧手里的枕头,强笑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恨你?我只盼着你好好的,也能照顾我的孩儿。”
“你恨我的同时,我也在观察你。”盈夫人缓缓的说:“你气量狭小,十五年前明明是你自己吩咐错了,结果管家照章办事被你一顿叱责然后赶走,我就知道。怪罪别人多容易啊,检讨自己又有多难?只要轻轻一推都是别人的错不是?”
“你恨我来打搅你的回门,我又何尝不恨你?我在家等了提心吊胆等了三年,却换来一个琵琶别抱的结果,我又有多少锥心之痛?”盈夫人仰起头逼回眼角的泪,“可我更知道一件事,造成我们之间矛盾的人到底是谁!是林图南!没有他作为交集,我们两根本不会认识。你以为我失宠了不再去跟你抢这个男人,这是我发现不值得,根本不值得。我家世虽然不显,可总能找到如意郎君,他林图南是有多好值得我委屈自己求他几丝宠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