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过的好,石氏还是想的慌,一门心思做绢花赚银子,指甲都劈了。现在至少看到希望。
“正好又过了三月,我便去告诉小草这个好消息,顺便打听下怎么给小草赎身。”上次去看小草是年前,如今已经开春,自然再去看看。
这次探望可比第一次去好多了,挑小草不当差的时候,门房还把他请进侧间喝茶,态度比以前好的多,蔺洵隐隐觉得不对,记下这点。
小草一段时间不见又拔高了,原来发黄的头发被养黑了,耳垂上戴着一对米粒大的珍珠,这还不算是什么,挽起的头发上还有一串紫藤缠花。
小草见爹一直盯着她头上瞧,也跟着摸了摸头发,“这是主子赏的,爹也觉得好看吗?”
“好看,好看。”蔺洵心头更加疑惑,这是他亲自卖出去的怎么不好看,只是一串缠花他卖出去定价一两,珍宝阁定价总不会低于五两,小草还只是个小丫鬟,怎么能戴的起,倒让他收起袖子里本来给小草准备的缠花蝴蝶。
“最近过的这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小草重复说过许多次的话,“主子对我也好,各位姐姐嬷嬷也和气。”
“和气就好,可总归是别人家里,也是为奴为婢的,爹担心你吃亏吃苦。”
“爹,我不苦,真的。”
“不过小草你再坚持坚持,最多等到今年年底,爹就能攒够银子把你赎回去,你且再等等,家里的姐姐妹妹都想着你呢。小草,你悄悄的找相熟的嬷嬷打听,赎身是个什么章程,爹好提前准备着。”蔺洵话音刚落,小草脸色一变,颤声道:“赎,赎身?”
“对啊,小草难道不想回家?”蔺洵装做没看出她脸色有异,“你先别告诉旁人,免得她们给你使绊子,只再等半年。”他之前了解给小丫鬟赎身的身价,至少是当初卖价银子的十倍二十倍。
因为这些主家买下十岁的小丫头又精心教规矩和梳头绣花等手艺,就是为了伺候,至少要等到十□□甚至二十出头才能放出去,也算是还了之前的教育,如果半路赎身等于之前努力都白费,所以赎身银子加倍贵。
蔺洵初步估计,没有二百两估计拿不下。
“想,想回家。”小草神思恍惚,习惯性的回答,其实爹说的什么她都没听清。等到爹走,她才回过神来,脚下发软的回了翠竹院,那里是她伺候主子单独住的院子,她作为笔墨丫头专门有一间休息室,屋内粉的雪白,比村里最好的屋子还要好。她甚至还有一个妆台,放着些不起眼又精致的小饰物,同样是主子所赐,包括她此刻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