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一听这是有门呐,“跟我比只好不差,价格都是三文。”说完她忍不住抱怨,“上次在店里问过,一样的帕子店里要十文!”赚七文也太黑了!
“这哪里能算的上黑了?”蔺洵哭笑不得,却耐心解释,“你瞧着帕子卖十文,想想中间的成本没有?派人到处收帕子要成本,租的铺面要成本,请的小二是不是也要成本,再一个收上的帕子又不是马上就能卖钱,中间积压卖不出去的尾货也要成本,分摊到每个商品上是不是得留出足够的利润?不过你要是瞧见合适的帕子,收了也无妨,在首饰店顺便一问而已。”
石氏一想还真有道理,她之前还想开个专门卖绢花的铺子,梦想泡汤,她泄气的说:“相公懂的真多,学问也好。”不像她,致知道锅碗瓢盆洗衣做饭。
“我懂的多,是因为别人教过我,只要有人肯教你,你一样也会。瞧,我给你说了这个道理,你不也懂了?”蔺洵哑然失笑,“以后这家里就是我们两个大人,我没在就是你当家做主,有些道理我会慢慢教给你的。”
石氏忍不住抬头看相公,“相公从前不是这么说的。”村里的男人也不是这么说的,他们只会让妇道人家闭嘴听男人的。
“从前那是我没转过这弯来,觉得家里有一个当家做主的人就够了。”蔺洵回答:“现在想想,万一我不在了呢?总得有个人能撑起家里来。”
石氏猛地转头:“相公,不在?怎么会不在呢?”她忍不住胡思乱想,难道相公生了重病?所以才会一反常态?
“想什么呢!”蔺洵敲她一记,“绢花生意想做下去不容易,要么是你要么是我,总要出远门拓展销路,到时候家里不就只剩一个人?”
“喔!”石氏捂着脑袋偷笑,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们二人又商量买必须品,慢慢石氏就困了,抱着被子她心头从未有过这么踏实的感觉,只觉得美好的明天在招手。
阳光撒在床头上,石氏醒来时,小花早就做好早饭,少做好几个人的饭,小花一个人带两个小妹都能忙过来,石氏头次享受到吃女儿做的现成饭,心情愉悦。
相公带着二十朵绢花走了,石氏发现家里的活骤然少了很多,只需要清洗脏衣服和扫地。
石氏把小树小叶两姐妹放在另外一间屋子,先把小花叫了进来。
小花不明所以,怎么娘板着一张脸,气氛好严肃。
石氏一进屋就让小花跪下,小花乖乖的跪好后,石氏才开口:“接下来,我要询问小花一件事,如果你答应就对着上天发誓,如果你不答应,就当我没说过。”
“娘,我都答应了。”小花忙不迭点头。
“等我说完,小花,我晓得你是娘的乖女儿,可你也有嫁人生子的一天,相公和孩子总有超过爹娘位置的一天,现在的心未必就能保持到十年后。”石氏不知道想到什么,叹气摸着小花的发顶:“爹教了娘做绢花的手法,以后还会有更精湛的手法,娘想教给你,但要你发誓,学会后只有你自己做,不传授给任何人!包括你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