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都签了,怎么改啊?”蔺安城小声嘀咕,再问他爹要粮,爹就说老二都只要一百斤粮,多给他添二十斤,再有别的没有。
碰了一鼻子灰,蔺安城灰溜溜的走了,正想要去找他娘要银子,突然发现平时闷不做声的小花居然在娘的房里,他躲在窗户根听墙角。
小花嘴巴不甜又是女孩,很不受娘待见,怎么今儿娘还笑容满面的呢?
只见小花举起手里一朵细细的绒花,细心的替蔺老娘梳了圆髻,又把绒花插好,对着黄铜镜左看右看,蔺老娘都十分满意。
“小花手艺不错。”心情好的蔺老娘也大方了,“奶请你吃糖。”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捧被牛皮纸包好的麦芽糖,掂出其中一块给小花,小花拿着糖块甜甜的笑,谢过奶奶后又端起屋里的碗把糖块化了,“奶我们一起吃糖,都甜!”
蔺老娘一震,她平时给小石头吃糖,吃了也就完了,还是头一次跟孙女分糖块,她接过小花手里的碗抿了一口,“甜!小花喝!”
小花也抿了一口,笑的酒窝里盛了蜜,“真甜。”
“甜你怎么不喝完?”蔺老娘看着她不喝了,问道。
“我给娘带回去一起喝!”小花把碗捧好,就准备拿回去给石氏。
多孝顺的孩子!想想她的儿子好像就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更别提孙辈,蔺老娘心里发酸,连忙拦住小花:“味都淡了,再化一块。”她又从牛皮纸拿出一块来,看着小花端着碗走到二房里,
蔺安城忙躲进屋内,心里警铃狂响,总觉得好像上了什么大当。
要知道从前,老娘屋里的东西可只有小孙子能吃到!就是大房的孩子也没份儿。怎么感觉他走了,二房还是获益呢?
他是不是又办了什么蠢事?
蔺安城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被他抢走光二叔的宅基地,怎么老二一点都不忧心呢?
这种疑惑在即将去村长处办理手续时达到高峰,村长随口叮嘱他早点搬家,然后他要去县城申报户籍。
户籍?户籍!
蔺安城脑子里的灯泡一两,瞬间回过味来!他还真是上了大当了!只想着搬走,忘记他自立门户,那徭役就要单独计算,也就等于明年他家里就需要单独出一个徭役!要么出人要么出钱!难怪老二放手的这么痛快!蔺安城气的猛揉自己脑袋,他从哪儿变出银子来?参与徭役更不可能,那都是修水渠或者挖城墙的重活,壮年汉子出门回来都得瘦十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