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致远满怀心事的走了,他爷爷即将赴任其他州郡,暂时就把他放在京城中的老宅交给族人照看,告诫他不许乱走。
梁致远一进京城撒着欢的玩,京城是天子脚下,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有?半年时间一眨眼就过。他觉得都进了京城求求奶奶,奶奶怎么舍得他受苦呢?
他计划很好,可永远赶不上变化,有人敲响了梁宅的大门。
“徒弟别来无恙?”蔺洵手里握着新科贡士的身份木牌,微笑对着梁夫人。梁夫人听说是老爷的朋友孙子的西席,很热情的接待了。
梁致远抱头,啊啊啊怎么回事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说考科举很难吗?为什么这人说考就能考中啊!
他还想耍赖,却不知道那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把奶奶劝的合不拢嘴,全然不管他的反对,按头给他认下这个师傅。
“乖徒儿,就跟为师一起回家去罢。”蔺洵笑了,他花费半年时间去考贡士,就是为了压的梁致远不得不服。
梁致远垂头丧气,反抗无果,只能乖乖的跟着蔺洵回去。
偏僻的村落,要什么没什么,这日子该怎么过啊?梁致远满心不爽,尤其是连他的仆人都不被允许跟来,他甚至要自己负责干活!这可让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吃尽苦头。
“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洗衣服的!”梁致远愤怒的把自己的外衣扔在水桶里,“我娘都没让我干过这些!”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衣服,袖口都拉丝了,这还是从脏衣服里勉强挑出来的。
也不知道那人跟祖母说了什么鬼话,祖母还真信了,真的没有派仆人过来!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小师弟,戒骄戒躁啊!”一道悠扬的男声传进院子里,英俊潇洒的公子转着手里的白玉扇子,嘴角含笑,“先生在哪儿?”
梁致远盯着他,“你是谁?”他瞧着这样貌,十分眼熟,尤其是那折折扇,清静无为四个字,好像还是某个书法名家写的,据说是新科贡士才有的。
“你猜?”男子眨眨眼,调皮一笑,转着扇子朝着书房去了,收敛起刚才的轻慢,恭恭敬敬站在门口朗声道:“先生,王恒求见!”
“进来吧。”梁致远就听到他最讨厌的人说话了,新科贡士王恒就进了屋内,透过窗户能看到王恒正在小心服侍,一言一行都不敢怠慢。
梁致远麻了,这人这么厉害吗?
不能他回过神来,又有一道男声问路,还是同样的问题:“先生在哪儿?”
梁致远默默指路,又是一个熟脸,林修之,小三元的举人。
一上午过去,梁致远从震惊到麻木,手里那件掩饰用的衣服都快搓烂了,他偷偷在庭院里观察来往的人群,各个出身不凡天资出众,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先生恭恭敬敬,轻言细语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