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如果我说是,你就会离开吗?”
“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对你的第一任妻子就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吗?对上我就自卑了?”
甚尔轻轻叹了口气,“她是那种少见的大好人,被骗了还为对方找借口的那种圣母。过于善良,也过于宽容,对我这种人渣,也能包容。”
我很感兴趣,甚尔只好继续讲,“讨好女人并不难,甜言蜜语,再送些礼物,偶尔展露自己的脆弱,她们就会加倍关怀,前期总是进展的很顺利,可之后呢,我很清楚自己是个人渣,她们爱上的不是真实的我,我就会试探,看看她们能不能忍受真实的我,大部分人都受不了。所以我更坚信自己是个人渣,不值得被爱。”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你和那些女人本质上是一样的,一边不相信自己值得被爱,一边又渴望被爱。不过你这种毛病现在好像没有很严重啊,是那位女士纠正的吗?”换做我,绝对懒得管,赶紧分手找下一个。
“差不多吧。”甚尔又把话题拐回去,“我不知道你会怎么看待我的过去,我越了解你,就越担心,最开始担心上了床就被你甩了,后面又担心你知道了全部后就把我赶走了。”
“那为什么现在就直接告诉了我?不担心了吗?”
甚尔定定地看着我,叹息着,坦白道,“如果我瞒着那些过去,还要继续忍耐着拒绝你,你这个女人,兴趣就转移了。”
被说中了,我却很高兴,“忍耐是个好品德,但是我也不知道最后你能不能如愿。”
“我会继续等待时机。”甚尔轻声笑着,“所以你能接受我继续在家里待着吗?”
赶走他的理由非常多,人渣,抛妻弃子,杀过人,性格缺陷很严重。
但我为什么不会赶走甚尔,理由也很多,他一样逃离了父权压迫,他愿意做家务态度诚恳对我非常用心,他可以继续教我如何搏斗攻击人体弱点。
所有的理由再往前就要追溯到我这个人身上,我的成长经历塑造了我的所有。
有时候回想曾经的事,就会越发痛恨自己,为什么越厌恶父亲教导的一切,越将那些运用自如。
记得曾经看过一部国外的电视剧,女主角发誓不要做她母亲那样的菟丝花,后来却发现她和自己的父亲像极了。
来自父母的烙印太难挣脱了。
我的父亲把我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因为他试图避免母亲的悲剧在我身上重蹈。所以我能接受甚尔这样的人,是我父亲成功了。
要讲我的父母,必须要先讲他们各自的家庭。
先说说我的外公吧。
外公出生在当地的名门望族,虽然比不上赤司那样的大家族,但在当地非常有权势,曾经是武士阶层,一代代传承下来,后代大都从政了,不少人都轮流做过本市市长,差一点的也是当地议员,更有本事的还跑到东京圈子里。
外公是他们那一代的长子,父母和长辈寄予了非常高的期望,希望能往东京努力,他学习不错,轻轻松松考到了东京的好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