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很自信啊,我先夹了一块玉子烧,味道也很好,不过是咸口的,这个菜每个地方做法都不一样,关东这边会加糖,吃起来偏甜,而关西那边会加高汤或者酱油。
“你是关西那片的人,没听出你的口音啊。”
甚尔带着几分讽刺,“我老家在京都,但很早就离开了。”
他又轻笑道,“可真厉害啊,恩人小姐。”
“爱子,我的名字是中禅寺爱子。”我伸出右手,“很高兴认识你,来自京都的甚尔先生。”
“去掉前缀和敬语,就更好了,爱子。”他握住了,小指却不安分地挠我的掌心。
我用力抽回手,瞪了他一眼,真是得寸进尺。
他却一点也不尴尬,“庆祝我们的相遇,喝点什么?”
“我不喝酒。”
他笑了两声,用瓷碗碰了碰。
开始用餐,我的胃口并没有好转多少,嘴巴能尝出味道,肉炖得入味又软烂,玉子烧和海鲜汤也很温和,这一顿虽然没吃多少,但是很舒服。
分量很大,但是甚尔饭量也很大,全都一扫而光。
看甚尔的行动一点也不受影响,完全不像受伤人士,这体质真是可怕,受伤的借口不可信,我想躲人的理由也不一定可信。
尽管他的表现让我们之间有了微弱的信任,可依旧是个危险分子,什么都是未知的。
包括他的表现也让人迷惑,除了没说为什么有人在追杀他,其他的问题只要是我问的,他都回答了,虽然无法证实真假。
适可而止,难得糊涂,我反复警告自己。
饭后我坐回书桌前,甚尔洗完碗走过来,“没有电视看吗?”
敦子老师年轻时候很喜欢打字机这类新科技。但后来越发珍惜纸笔书写和阅读。而我则是因为有电脑和手机,它们的功能已经很强大了。
所以家里没有电视机。
吧台代替了餐桌,也是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不需要那么大的桌子占地方。
敦子老师在的时候,我住在次卧,客厅的书桌给我用,她有时在主卧的桌子前读书,有时呆在阳台。
阵平偶尔过来时,一般在吧台前发短信,等我忙完了会坐过去一起看电影,或者挤到书桌前和我说话,经常故意打断我的思路。
我不由地微笑起来,又是轻轻叹息一声,抬起头扫了一眼撑在桌子的手掌,顺着手臂向上看去,他浑身都是肌肉,充满着力量,态度却随意自然仿佛在显示自己没有威胁。
“没有电视,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太没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这会儿睡觉太早了,伤口有点疼,就想打发时间休息一会儿,我好歹是病号啊。”
“你不说我都忘了,投影仪或者平板,随便用吧。”我不怕他联系别人,也许会带来危险,但也会带来更多线索。
谁知道会不会有我想要的转机。
甚尔出乎意料的安静,他抱着平板电脑坐在吧台前看视频。但是声音放得很小,我坐在书桌前几乎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