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负责的栏目是行业内幕,那一期要做的是风俗业,男同事碍于性别,没法深入采访,所以我就顶上了,也并非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回想了一下,“普通采访是套不出什么东西,必须得体验这个流程,但是主编没有给我多少经费。”
真壁凯特笑了一下,“那后来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运气……”我微微笑着,“在查资料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研究牛郎的来自欧洲的博士,我先去找了她,她带我去了很多家店,还有不少采访对象都是她介绍我认识的,你看了那篇文章应该记得,里面有写一个陪酒女花钱找牛郎花光积蓄最后举债也要去见他,还有一个离家出走的未成年女孩为了赚见牛郎的钱下海了。”
真壁凯特面色微变,“我记得……”
“去牛郎店的客人大都是陪酒女,这些女孩大部分精神脆弱,十个有八个都有原生家庭的问题。因为各种原因只能做陪酒女赚钱,陪酒这个工作能赚不少钱,钱多了之后她们有的会买奢侈品。有的会不停整容,也有的会去牛郎店找安慰。”
真壁凯特喃喃道,“因为她们缺爱所以才会去花钱买虚妄的爱吗?”
我点点头,“没错,牛郎的手段也大同小异,情感勒索,枕营业,榨干那些女孩呕血赚来的每一分钱。”
真壁凯特又问,“那这个最近在网上很火的牛郎也一样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咱们两个的方向不一样,我写的是整个行业,你要写的是这一个人。”
“那有见过不一样的牛郎吗?”她追着问。
“有,但不是很多,这个行业本身是黑暗的。所以哪怕是还不错的人也会慢慢变坏。”
我一边回想一边讲,“牛郎和陪酒女性质差不多,所以都会被客人打骂、被纠缠,不适应的人,还有后路可退的人,就会离开歌舞伎町,有不少痴迷牛郎的女孩离开后恢复了正常生活。适应不了却无路可走的人会掉下去,而如鱼得水的是你的采访对象这类人。”
真壁凯特接道,“那待会儿要见的从业者也是这类人吗?”
我越发喜欢她了,敏锐,还有同情心,“对,他本来是排他们店第一的,现在自己做了店长,他和你的采访对象是竞争对手。”
我又和她讲了很多当时没写进文章的内容,最后又叮嘱她,“很多店背后都有做靠山,当时我还有杂志社都被威胁了,尽量小心吧。”
“这么危险!”真壁凯特担心地看着我。
“在那之前我跑法制新闻,认识了刑警队的警花,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那会儿多亏了美和子帮忙,不过她太正直了,还是要靠我和硝子想的办法。
“怎么解决的啊?”真壁凯特好奇问道。
我笑着答,“让警察去突击搜查他们下游的地盘,多打击几个就没空找我们麻烦了,警察那年的政绩还不错。”
真壁凯特有些惊讶,“我以为……”她没有讲完。
“你以为我是个死板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