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选择了什么,选择这个举动的本身,其实就已经承载了勇气。
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谁都不可以做胆小鬼。
“妈妈,我要出去一下。”我说,飞快地跑到玄关换鞋子,在关门前的一瞬间扬起声音,朝屋里喊道,“晚饭不用等我啦!”
“诶?你这孩子,到底发生什么——”
砰!
房门关上,阻隔了妈妈未说完的话。
我握紧口袋中新写好的绘马,仰起头看向深紫与橘红交织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
随即迈开脚步,朝学校的方向跑去。
——
当纲吉来到并中校门口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连日的高强度特训和死气弹的多用,给向来疏于锻炼的少年带来了极大的身体负担,全身剧烈酸痛的同时,连带着整个人都异常疲惫,常常开着死气模式在训练途中就睡着。
今天也毫不例外。
可当他因险些睡过点而被里包恩从地板上揪起,慌里慌张紧赶慢赶下狂奔到并中时,却意外的在门口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阳菜?”
纲吉惊讶地张大眼睛。
然而就在叫出对方名字后的下一秒,他便反应过来,随即紧张地绷直了身体。
“是我……”阳菜说着,从倚靠着的墙边站直,朝他这边走来。
校门口的街道旁伫立着高高的路灯,借着路灯的照射与柔和的月光,纲吉可以清楚的看见阳菜的脸。
她的神情和平日里没有区别,就是头发有些乱了,可是她自己好像没有发现。
在认出阳菜的一刹那,他其实想了很多,脑海中一拥而入各中各样饱含恐惧与惊慌的问题——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来了多久?有没有遇到山本他们和巴利安?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慌乱之中,所有的问题都交织在一起,可还没等他理清思绪,面前的阳菜已经咦了一声:“不是说参加相扑大会吗?竟然还戴着它。”
纲吉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这才意识到她是在说戒指。
先前二人的情侣对戒已经被他取下,改为挂在脖子上,此刻他的右手中指所佩戴的是只有一半的彭格列指环。
几乎是想都没想的,纲吉条件反射似的一把伸手盖住了指环,直到对上阳菜投来的奇怪的眼神,才意识到她似乎并没有看清戒指的样式。
他耳根发烫,支吾着没能找好借口,只好含含糊糊地道:“这个不重要……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在等阿纲君啦!”
阳菜轻快地答道,并没有在意他的不自然,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纲吉的目光下意识追逐着她的手,在看清被她握着的木制绘马后,脸上露出好奇又不敢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