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唔唔两声,扒住他挡在我嘴前的手臂,用力往下拉了拉,很轻松地拉开了。
纲吉做贼似的拉着我溜进教学楼里,眼看着四周没有穿着黑色老旧制服的人以后,这才松了口气:“太好了,今天没有迟到……”
他说着微微一顿,解释道:“云雀学长就是之前那个把我打的很惨的人,貌似是并中的风纪委员长……总之超级恐怖的,是个一言不合就会动粗的家伙!”
我震惊,一时有点难以相信他的话:“学生组织为什么可以随意对本校学生动手呢?”
我记得纲吉之前伤的还蛮严重的,而且貌似不是赤手空拳被打,而像是被什么长条状的武器击中过。
他眉头微微动了动,苦着脸叹口气,不愿意多说似的摇摇头:“反正你记住没事离他们远点就好,千万别去招惹他们。”
我:“好叭。”
将不相关的人丢出脑海,我拉起纲吉的手腕,踩着预备的铃声,小跑几步冲进了教室。
这天晚上,我依然在吃过晚饭后练习脚踏车。
大概是被我拆穿过,纲吉已经彻底放弃伪装,直接从教师的角色沦为陪练。
脚踏车后座被绑了一根木棍,我在前面歪歪扭扭的骑车,他则在后面小跑,抓着木棍帮助我维持平衡。
就这样陆陆续续学了半个多月,学到生理期都过去好久,我终于勉勉强强自学成才、总算可以在不被纲吉帮助的情况下,自己绕着马路骑一圈了。
虽然还是不太会拐弯,但我仍然心满意足,于是很公平的拉着纲吉道:“来吧,现在该我教你了。”
纲吉被吓一跳,疯狂摆起手拒绝道:“不不不用了!脚踏车什么的……我完全不想学啊!”
教导他人一起成才的希望破灭了,我有点失望的唔了一声。
但见他这么不乐意,还是没有选择强求,只好点点头道:“那就明天早上见啦。”
在这段期间,纲吉每天早上都会等我一起上学,地点从一开始的十字路口换成了我家楼下。
在大多数时间里,我吃完早饭、只要一推开门就可以看见那头毛茸茸的棕发,渐渐便也养成了习惯。
属于樱花的季节已经彻底过去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很多在早春时还显得光秃秃的枝桠如今都变得郁郁葱葱,也偶尔会在上学的道路上投落斑驳的树影,间杂着点点跳动闪烁的光晕,记忆里熟悉的盛夏悄然而至。
随着夏天一起到来的,还有令人痛苦万分的期中考试。
没有空调的教室里塞满了学生,每个人都在埋头做试卷,除了笔尖划过白纸所带来的沙沙声,以及头顶吊扇嗡嗡的转动,几乎听不到任何动静。
安静的让人看不出往日的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