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从正门出去左转。”黎玖的目光始终带着几分怜悯,李舒雪人在雾中看不明白,快步沿着宴会厅边缘出去。
一抹耀眼的绿色逐渐远离他的视线,陆正衍站在二楼,仰头抿一口酒,虚了虚眼。
大厅外空气冷冽了好些,李舒雪却感觉让人清醒,在酒店走廊徘徊,里面的热闹氛围和她格格不入。先生的嘱咐她记得,她没乱走,这四周没人,用不着僵笑,不至于出丑。她的裙子是柔润的丝质,她怕抻坏了,连蹲下都不敢。
“你是陆正衍的女伴?”从拐角地方冒出来一个陌生男人,李舒雪警惕地攥起了拳头。
男人靠近,看清她的脸,笑了:“没有恶意,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舒雪捂住胸口,“……先生问。”
男人的笑意突然扩大,逐渐有些畏缩起来,李舒雪心头一紧,不想惹任何麻烦,抬脚想走,男人拉住她的肩膀,猛地用劲儿把她摁在墙上,李舒雪如遭当头棒喝,手臂抵住他的胸口,“放开!”
“我还没问问题,你走什么。”
“放开我……!”李舒雪吓得疯狂抽气,男人醉酒的难闻吐息熏着她的脸,他离得很近,近到可以亲到她的脸。
“滚开……不要——”她贴紧了冰凉的墙,骤然身体一僵,男人勃起的下体擦过了她的裙子,恶心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她毛孔皱缩,汗毛直竖。终于反应过来,她开始拼命挣扎,推拒着陌生男人,他勾住她的腰,把自己往她身上贴,掐住她的脖子,嘴唇擦过她的脸蛋,“陪陆总一晚上多少钱,啊,你一晚上卖多少,我买了,我买了……”
“唔……不…”
滚烫的眼泪烫过眼尾的小痣,很快濡湿了半张脸,李舒雪无法冷静,男人已经开始分开她的腿,她却被人掐着脖子连完整的呼救也呼不出来。她在心里大喊先生,谁也听不见她的喊声,包括她自己。
此时此刻,就在折角的另一面,陆正衍靠墙站着,黑沉着脸,双拳紧握,却并没有出面。
侵犯李舒雪的男人真的好奇问题的答案,醉笑着松开手,她仰起头咳嗽又反胃,他继续逼问,她呜咽着摇头,“我不卖,滚开……滚开……”
“不卖,不卖难道你倒贴跟着他?”男人气笑了,手掌在她腰间游走,细滑的皮肤是极品触感,他爱不释手,“说个价格,等跟完他,我是你的下家。”
“我不卖。”李舒雪像只被人狠狠揭开伤疤的雌兽,鲜血直流,拼命抵赖不肯承认身上那昭然若揭的伤口,“不卖……你走开,放开我,我不卖的……先生!先生……陆正衍……先生……”
她开始拼命高呼求救,这样的举动完全激怒了男人,他俯身就要撩她的裙子,“不要…不要……不……”李舒雪彻底绝望,牙齿刺破了舌头,尝到血腥的滋味,下身被人摸了一把,她浑身发抖,眼神灰暗。
浑身剧痛着,下一瞬间,压在身上的重量蓦然松去,她瞪着眼睛慌忙地下蹲抱住自己,蜷缩一团。
如救星降临一样的陆正衍揪着男人的衣领,一拳又一拳砸在他脸上,膝盖狠命压住他的肚子,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压碎,生生用拳头将他砸得头破血流,陷入昏迷。
李舒雪缩在墙根底下,像只被吓坏的流浪狗,狼狈极了,喉咙里间歇发出一点可怜的啜泣声,陆正衍跪着搂她,她扑上去抱住他的肩,像抓住救命稻草,“先生……”
“嗯。”
陆正衍眼里没有一丝混沌,神志清明到不能再清明,安抚着他可怜的小奴隶,扮演慷慨正义的拯救者,把她从困苦中解救出来,给她雪中送炭般的无上温暖。这样的温暖催人上瘾,猛烈而持久,鲜少能找寻到替代品。
“为什么乱跑,我在找你,李舒雪。”
“先生,先生……我……我错了……”
他温柔地抚她的脸,“嗯,你错了,跟我回去。李舒雪,你认识他吗,你喜欢他吗?”
李舒雪要疯了一样摇头否认,嘴里念念有词。
陆正衍托住她的脸,亲吻她的唇,“那小殊喜欢谁?”
李舒雪的血液这这一秒钟沸腾翻滚,她今夜受尽了恐吓,在被恐吓之前和之后的温情时间里,都被这个叫陆正衍的先生完全占据,他给了她数不请还不清的关切和帮助。
她深吸一口气,用上这半辈子的勇气,决心就这一回不要窝窝囊囊,她粗糙的手抓住陆正衍的手背,皮肉摩擦,她紧紧抓握着,沙哑的气音钝滞却坚决有力:“我只喜欢先生,先生……我不喜欢别人……”
“谢谢先生。”李舒雪用手搓去脸上陌生男人的气息,浑身冒着不知圆滑世故的傻气,虔诚地吻上陆正衍,陆正衍勾住她的背,用掌心的温度融掉她皮肤上令人恶心的肮脏气息。
就在陆正衍来的方向的走廊不远处,黎玖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目之所见,脱下高跟鞋提在手里,不发出一点声响,光脚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作恶现场。
——
没错,陆正衍又在pua小舒的感情,要pua到他满意的程度为止。他有毛病,随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