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薨后,皇后也一病不起……”
太妃的话语在耳畔响起,叶可可仿佛又回到了繁花盛开的德寿宫,看着她安详的睡脸。
“这药对本宫没用……”
女孩放下珠链,扭身跑回梨花木桌,随便倒了点茶水晕开砚台上干涸的墨迹,提笔在纸张上写了两个生辰,放开嗓子喊道:“玉棋!玉棋!”
在院内晒衣裳的丫鬟立马丢下木桶就往回跑,甫一进门就被塞了个满怀。
“去找个算命先生!”叶可可把写着八字的纸叠好,塞进了丫鬟的衣襟里,“让他合一下八字!”
半个时辰后,菜市口的张半仙迎来了今日的第一次开张。
“好!”在看清了纸张上写的两行字,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喝彩。
“好什么好呀?”玉棋一头雾水。
“这婚好啊!”小老头咂摸了一下嘴巴,指着其中一行道,“上面这位,日主生于月令最旺之时,得天时之利,且极为得势,唯一的缺陷就是地势由盛转衰,有失气之相。”
“而下面这位,日干、月令都不合适,天时算得上差,得势也很一般,唯有地气极佳,有根骨稳健之福,与上面那位正正相补,难道还不能夸一句好吗?”
“所以,这是好姻缘?”玉棋问道。
“也不尽然,”老头捋了捋胡子,“一方过强,而另一方逊之,而且老夫少妻,年龄差距过大,只能算二等。”
“所有合法中的二等?”
张半仙一瞪眼,“上等中的二等!”
“上等中的二等啊……”听完玉棋的复述,叶可可凝望着桌上的八字,目光闪动。
“小姐,“玉棋按耐不住抓心挠肝般的好奇,忍不住问道,“这都是谁的八字呀?”
叶可可回过神来,指着靠下的一条说道:“这个呀,是茗姐的。”
“那上面那个……难道是皇上?”玉棋一边捂嘴,一边小声嘟囔,把何为掩耳盗铃演绎了个十成十。
“什么呀。”叶可可被她逗笑了,“宫里那位就比茗姐大个三岁多点,哪有这么夸张。”
玉棋眨眨眼:“可是茗小姐已经入宫了呀,还能和谁合八字?”
“是啊,她还能和谁合八字……”叶可可抬手将纸张扔进了备好的火盆里,破天荒没有回答贴身丫鬟的疑问。
她的手指抚过放在案头的书,无意识地摩擦着略显陈旧的封面——那是一本大夏朝家家都有的《历法》。
三日之后,天刚蒙蒙亮,叶可可就被玉棋从梦乡里唤了出来。
“小姐!”贴身大丫鬟急用沾了水的帕子给她囫囵地擦了一下脸,就急匆匆的开始掏外衣,“宫里来了人,说是茗小姐蒙皇上恩宠,被封了才人!夫人喊你去接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