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不住火。
事情爆发!
最终,养父被执行枪毙。
养母开始近乎崩溃的虐打管芙,她说她的人生之所以毁了,就是因为当年收养这个孩子。
再后来,养母也死了,邻居报警说隔壁有臭味,警察破门而入时,就看到,骨瘦如柴的管芙,被一条狗链子,拴在墙上的挂钩上,她缩成一团,躲在墙角,养母的尸体就在她旁边,已经被她吃得只剩半具骷髅了。
剧本的第九场戏,是成年后的管芙,第一次出现在镜头前。
她正在割腕。
嘴里叼着一根烟,她仰躺在装满水的浴缸里,眼睛看着天花板,嘴里哼着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她手腕流出,顺着指骨,掉在地上,慢慢汇成一滩……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呱燥的声音,刺耳又尖锐。
她将手上的刀片丢开,捞过头顶上的手机,没看来电显示,懒洋洋的接起:“喂……”
她的目光瞥过自己鲜血淋淋的手腕,生命流失的感觉,比吸毒带来的快乐,更让她觉得充沛。
自虐的快感,让她沉迷。
“医生?复诊?”嘴角溢出一丝笑,女孩苍白的嘴唇,裂开一个破碎的笑容,她对着电话那边道:“来不了了……我在哪儿?我在……”
她盯着陈旧破败的浴室天花板,眼神跳跃又虚幻:“天堂啊……”
“咔。”
王导喊了一声咔。
房间里,足足安静了五秒钟。
片刻后——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总编剧丢开剧本,鼓掌鼓得手都肿了!!!
盛问音眨了眨眼睛,把笔从嘴里拿出来,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总编剧还在鼓掌!
王导被吵烦了,呵斥道:“安静!”
总编剧激动极了,他指着盛问音道:“这不就是你要的那种感觉吗?虽死而活着,一个腐败的灵魂,承托着一具鲜活的躯体,五彩斑斓的黑,流光溢彩的白,这就是管芙啊!她演出来了!”
王导将茶缸子一搁,重重的道:“你是来试镜的,还是来看戏的!”
总编剧一噎。
王导又看向盛问音:“说是试这场戏,但剧本里给了你五场戏,其他的都看过了吗?”
盛问音用纸巾擦拭着手腕上的水,点头:“看过了。”
王导道:“十八场,演一遍。”
无实物表演,场地就在这个狭窄的房间,盛问音连着演了五场戏,有独角戏,也有对角戏,但是没人给她搭戏,王导要看的,是她个人的表现。
一个小时后,总编剧手已经快鼓烂了!
王导拿起茶缸,喝了好大一口茶水,然后吐了口气,道:“回去等通知。”
盛问音看向祈肆,祈肆走过来,牵住女孩的手。
直到两人离开,门关上,总编剧才问王导:“这你还不满……啊,疼疼疼疼!”
总编剧突然被王导抓住了肩膀,小老头儿看着瘦,手劲儿特别大!
王导两眼发光,直直的盯着总编剧,咬牙道:“就她了!别人我都不要!就她了!必须是她!我必须要她!!!”
总编剧都懵了:“那你刚才怎么不直接定下?”
王导道:“那我多没面子!祈肆还不笑话我!这样,晚点你通知她,用一种,我是看在祈肆的面子上,勉为其难才要她的语气,清高一点,傲气一点,显得我高深莫测一点!”
总编剧:“……”
房间外面,盛问音收回贴在门板上偷听的耳朵,她对身后的祈肆道:“好了,可以走了,王导被我的演技折服,已经非我不可了。”
祈肆:“……”
盛问音是在当天晚上,和祈肆一起回房间的时候,收到总编剧的电话的。
刚挂了电话没多久,盛问音又接到了甘梅的电话。
剧组那边联系了甘梅,甘梅这才知道,盛问音居然搭上了王导的线,她激动不已:“我说你怎么拍完《极限逃杀》还不回来呢,原来是去试镜王导的电影了,不错不错,难得你这么有事业心!”
盛问音:“……”
盛问音心虚的瞥了眼自己跟前,正在脱外套的祈肆,咳了一声,道:“对,我完全是因为要试镜电影,才滞留在海市的,没有其他的原因,我的整个脑子里,只有公事,一点私事都没有!”
甘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