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没有再说些什么,从一头走到另一头的距离很快就在无言的行进中被消磨。安室透将酒井奈月放在桌子上,然后独自去找院长的尸体。
值得庆幸的事情是他被卡在了桌边,所以并没有被不断涌入的水流冲走。安室透在漂浮的尸体上摸索了一阵,找出了可以通过红外识别的身份卡。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快要失控的心跳,将卡片按在感应装置上。
【主线任务未完成——杀死零号。】
系统跳出的提醒让安室透的计划宣告失败,与此同时,一种类似警报一样的嗡鸣声从感应装置上传来,声音大得在整个大厅之中回荡。
墙壁上的红灯不断闪烁,照的天花板也在红白之间交错,安室透抬起头看着这幅画面,他原以为自己会慌乱,但事到如今他的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背对着她的金发男人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酒井奈月以为他是被吓呆了,赶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溅起的水花声淹没在急促而响亮的警笛声中。
她上前抓住安室透的胳膊,有些着急:“快走啊,得先把零号消灭!不然它很快就要被引过来了!”
“不。”
安室透突然想起了一个词叫摆烂,他认为这很适合现在被拿出来使用。既然无论怎么样都必须得杀死零号,那安室透决定开摆。他已经想明白了,只要他站着等死,那酒井奈月就不会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达到了他的预期。
他挣脱酒井奈月的手,回身靠在白色的门上,对她勾起嘴角:“我们来聊天吧。”
“聊天?”
“对啊,从见面到现在也有几个小时了,”安室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六点整。他眨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阴霾,“准确来说是十个小时,但我还不了解你呢。”
对方没有给他回答,雨水和警报用自己的声音填满了空虚的大厅。安室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语调轻快:“随便说点什么都行,爱好?喜欢的食物?”
“不喜欢什么也可以,比如说我很讨厌黑麦威士忌......”
酒井奈月打断了男人突然兴致高昂的话语:“安室先生,我们没时间讲这些了。”
她盯着安室透像猫一样上翘的嘴角,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他反而像卸下重担一般愉悦,似乎完全没把零号和游戏的失败放在眼里。
这是被吓到神经错乱了吗?但系统根本没有给她反馈安室透的害怕值达标。酒井奈月无法解释他脸上灿烂的笑容,就像她也从来没有看清过安室透这个人。
一股无名的火烧在酒井奈月的心头,她没有等安室透的回答,转身朝玻璃舱走去。
但她还没有走出去一步,就被抓住了胳膊。
“我不会看着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