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右侧的玻璃后方,站着一个浑身□□的男人。他的身上仅仅挂了一条像是围裙一样的东西,白色的布上沾满了黄白夹杂的油状污渍。他现在正笑着站在隔壁房间里对他们举起手中的菜刀,咧开的嘴和胡子上全是红色的血迹。
这是什么?厨师吗?
安室透无心去思考关于他的职业的问题,他迅速攥紧夏木早纪的手腕,打算拉着她离开。
“不打算听我把话说完吗?”像是看透了他们要离开,男人定定的站在原地,眉眼间带着恳切,“你们去下面会死的。”
情真意切的话语一时间让安室透有些迷惑,他松开手,微微侧身挡住夏木早纪的身影,把她和男人炽热的目光隔开:“为什么这么说?”
“院长把你们放进来就是为了让你们替他去杀死零号啊!”
男人凑近了两步,把脸贴在玻璃上,嘴边的血渍蹭红了透明的二氧化硅混合物:“你们也看到了,没人能杀死零号,就连院长自己也死了!”
这番话像是石头扔进湖水一样,在安室透的心中激荡起不小的涟漪,他眯眼凝视着隔着一道玻璃的满面血污的男人,不动声色:“那我们要怎么出去?”
“出去?”男人摆弄着手里锋利油腻的菜刀,脸上的表情是从心底深处浮现出的疑惑,“在这里不好吗?”
这个词仿佛刺激到了男人本就不太正常的神经,他诡异地扯开嘴角,隐隐有什么肉色的渣滓残留在他的齿间。他双手拿住刀柄,不断摩擦着两把刀,怪笑着向外面冲去:“你们也留下来陪我吧!!”
刀刃交叠碰撞出的咔嚓声在寂静的楼层中显得越发瘆人,安室透在发现男人冲出来之后,当机立断示意夏木早纪跟着他向前跑。
奔跑带起的风灌进安室透的鼓膜,他凭借来时的记忆,灵活的在迷宫般的走廊中穿梭。在越过一扇又一扇的门后,他终于远远地看到了那空旷的大厅。
安静的大厅中空无一人,只剩惨白的灯光与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声。而更为幸运的是,那台破旧的电梯正停在地下三层,邀请般的开着它的门扉。
离电梯的距离越来越近,逃亡的胜利近在眼前。
在这种情况下,后面围裙菜刀男穷追不舍的追赶已经算不了什么,只要他们跑进电梯,那一切似乎就可以结束。安室透只觉得心中一片轻松,他侧头看向落在身后的夏木早纪,伸出仍在受伤状态的右手扣进她的手心:“早纪,快进电梯!”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之间。
当安室透迈进电梯,还没来得及把夏木早纪拉进来的时候,被斧头割裂的手臂传来了一阵剧痛。他短暂的停了一秒,只遵守既定程序而不是现实情况的器械无情的关上了它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