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笔记的缘故,在无意识间,她和安室透挨得很近,近到她能看到男人脸颊上没有一丝毛孔的细腻皮肤,还有他稍显苍白和干燥的唇。
在转头的瞬间,夏木早纪只感觉到一抹冰凉从她的唇上飞速划过,柔软的触感让她僵硬了一瞬。
是安室透嘴角边的肌肤。
紧绷的神经迅速将这种触感传递到大脑中,解析出它的来源。
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微弱但不容忽视的热意灼烧着夏木早纪的唇,她呆愣的看着被自己接触到的那一小块蜜色皮肤,慌不择路地往后退。
“小心!”
安室透当然没有错过刚才的意外,但还没等他准备好措辞,就看到夏木早纪被身后的尸骸拌住,整个人仰头向后倒去。
他赶忙伸手托住她的后背,把人捞回怀中。
被这么一打岔,夏木早纪也没了刚才的羞涩,她扶着安室透的手臂站稳,眼中闪过庆幸:“谢谢。”
“没事。”安室透也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松开手,带夏木早纪找了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刻意忽视了之前小小的暧昧,“日记里还提到了挑战、新对象以及成功,你觉得和库纳有关吗?”
听到这个问题,夏木早纪抛却那些杂乱的思绪,将精力专注到笔记本上:“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他们对库纳的关注可算不上高。”
问题又回到了为什么不在意库纳.塔斯基这件事上。但这一次,安室透脑海中却划过一道灵感。
他把笔记本递给夏木早纪,自己快速翻找着那叠档案,紫灰色的眼眸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你看时间。”
“这些档案都是按时间顺序排得,第一份就是库纳.塔斯基,也就是说他可能是最后一位病患。”
“为什么医院不再接收患者了呢?因为他们要做的实验已经成功了,所以他们不需要再观察新的研究对象,同样库纳也就被他们‘放养’了。”
顺着安室透修长的手指,夏木早纪也看到了时间的顺序。她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轻声说道:“现在是2003年5月,好像肯瑞瓦医院确实有一年时间没有新的患者。”
“那么从其他患者的档案来看,他们都在2002年6月之前被做了某种实验,所以院方其实一直在监视着他们的动向。而库纳是整个医院里唯一与实验无关的病人,他自然也就无人看管了。”
“没错,”安室透赞同地看了一眼夏木早纪,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想必库纳是发现了有关实验的东西,在谋划逃跑的时候被医院杀害了。”
“所以实验是什么?”
“唔......”
在灯光下,那双湖绿的眼眸不再如沉寂的死水,里面浓重但又美丽的翠色像是流动一般,让人很自然的想到春天,想到万物的生机。
显而易见的期待感正一点一点向外蔓延,安室透突然间起了逗弄的心思,他莞尔一笑,摊开双手:“我也不知道呢~”
夏木早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是什么呢?她稍加思索了一番,认为那应该是她跟安室透之间和玻璃一样脆弱的信任。她无语的半眯着眼,绕开安室透迈步打算往电梯的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