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秒后。
芋头抱着个大箱子跨进来,“添哥,这是天河们给你写的信,寄到公司了, 我给你放——”
他忽的一抬眸, 和对面两双漂亮的眼睛对视上。
“……哪儿啊。”
芋头像被雷劈中似的, 被钉在原地,最后几个字全凭惯性出口。
走廊尽头角落的男人女人。
一个穿着松垮的浴袍,一个穿着让人看一眼就脸红心跳的包裙黑丝,距离贴得极近。
芋头吞了吞口水。
也太会玩儿了吧!
自从司禾搬出华南公府后,别墅里就许贺添一个人独居了,芋头也就没那么讲究和避嫌了。
再加上许贺添工作忙,很多事得芋头来经手,所以房门密码他后来也知道了。
……但如果他提前得知会出现这种场景。
芋头是打死也不会让自己知道房门密码的。
“……”
空气凝滞几秒。
芋头才倏然反应过来。
他触电似的把怀里的大箱子往上猛得一怂,盲人模样倒退出玄关,关门前还严肃且忠诚道:“添哥,嫂子,你们继续,我帮你们看着门儿!”
然后大门“啪”得一声被关上。
“……”
司禾欲哭无泪,缓缓低头,把整张脸都埋在了两个手掌里。
……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像什么都做了似的。
司禾深呼吸了口气,抬起头,气若游丝地转身:“我去换衣服。”
“慌什么。”
许贺添倒是丝毫不急迫,他朝旁边跨了一步,挡在司禾和更衣室门的中间。
男人神情漫不经心,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好整以暇道,“不是有人看门儿么。”
“……”
……还真他妈的要继续?
司禾咬着下唇,拧起秀眉,恼羞喊道:“许贺添!你真不——”
男人扬了扬眉,“真不?”
他唇角勾了下,语调闲闲反问,“怎样?”
“……”
……真不是人。
司禾纠结了一瞬,到底是没说出口。
她有点担心,面前这男人会直接坦坦荡荡应下来,然后就更加心安理得地做“不是人”的事。
司禾低了低头,小声嗫嚅道:“……让开。”
许贺添倒也没继续逗她了。
他慢悠悠起身,似笑非笑地让开了更衣室的通道。
生怕男人下一秒会反悔,司禾急哄哄地推开更衣室门,啪嗒着脚丫溜了进去,并仔细地锁上了门锁。
更衣室门关上,许贺添唇边淡笑霎时消失。
他极为烦躁地“啧”了声,把半干的头发往后捋了捋,眸光冷冰冰地盯向走廊尽头的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