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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1 / 2)

孟迟把杨正风发在微信群里的那条语音的内容告诉了郁庭之,默然片刻又说:“我师父,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亲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杨家一家四口,弥补了孟迟离家之后关于亲情的缺口,让他明白人需要亲情,但亲情不一定需要血缘。

车辆行驶间,暖橘色的路灯光从孟迟脸上划过,让他的面容忽明忽暗,多了几分平时少见的深沉与脆弱,这让郁庭之的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下个路口红灯亮起,车辆停下时,孟迟已经收敛了情绪,他侧眸看向一直看着他的郁庭之,微笑问道:“你干吗一直看着我?”

“喜欢你。”郁庭之迅速答了一句。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孟迟愣了一瞬,旋即他掩唇轻笑,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拉长语调说了一句“干吗啊你——”

郁庭之笑:“不干吗,喜欢你。”

孟迟狐疑地看了他两秒,脸上露出几分宠溺的笑,绿灯亮起的瞬间,他将车辆启动,目视前方问:“你明天早上有课吗?”

“没有。”郁庭之说。

孟迟点了点头,环顾一圈车外的环境,然后变道在下一个路口掉头,拐进了和朝暮里二期方向相反的一条街。

“我不想送你回去了。”孟迟说。

郁庭之挑眉:“嗯?”

“去我家吧,”孟迟偏头看向他,眼尾下压,投出一抹撩人的笑,“杨自乐今天回去住了,不回来。”

这是郁庭之第二次来到孟迟住的地方,屋子里的摆设和上回没什么区别,只是更为整洁,室内飘着淡淡的檀香。

“要先洗澡吗?”孟迟问指着浴室的方向说,“浴室在那边。”

听到郁庭之应了一声,孟迟便径自走向客厅,关窗,拉窗帘,做完这些回头却见郁庭之站在一旁没动。

“怎么不去?”问完,孟迟便意识到郁庭之没有换洗衣服,他笑了一声走近郁庭之身边,“总是要脱的,不如直接不穿。”

虽然这么说,但孟迟还是给他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毕竟把衣服从郁庭之身上扒下来的过程,他也很享受。

孟迟进浴室的时候,洗完出来的郁庭之在观察他的卧室。这房子是一间两居室,没有多余的房间作为书房,不过好在卧室足够宽敞,靠近窗的地方放着书桌和书架也不觉得拥挤。

进门时,郁庭之在阳台看到了一张造型别致的木制干泡台,卧室里的书桌和书架也是同样的色系与材质。

书架只有两列宽,一半放着书,一半用来做置物架,放着小摆饰。而学生送的那幅画,孟迟给用木质画框裱了起来,放在书架最上层。

书籍多是茶学相关的,诸如宋徽宗的《大观茶论》、陆羽的《茶经》以及小说《茶人三部曲》等等,除此之外,郁庭之还看到了一本《书法入门指南》。

“在看什么呢?”孟迟带着一身热气走了过来。

“你学过书法?”书桌上的毛笔架和砚台上落了些灰尘,所以郁庭之说的是“学过”而不是“在学”。

孟迟笑了一声:“没学过,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买来玩儿的。”

说是玩其实算不上,当初孟迟买来这一套装备,的确是打算练一练的,不过不是练字,而是练手腕的稳定性和灵活度。

最开始学茶的时候,杨正风招了好几个学徒,同期有一个比孟迟大两岁的男生,比所有人都学得好,手又稳又好看,每次都会被杨正风夸一句不错。

那时候孟迟还是个笨手,听说这位兄弟练过书法,所以手比普通人都稳,孟迟有样学样,去买了这么一套装备,没练出什么名堂,还被杨正风批了一句不务正业。

“字也没练好,还浪费钱。”孟迟叹了一声,“让本就不富裕的我,更加雪上加霜。”

郁庭之被他逗了,不怎么笑的脸上露出明显的笑意。

孟迟看了他几秒钟,忽然上前在他翘起的嘴角上亲了一下。郁庭之的笑声蓦地停下,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孟迟,明知故问:“干什么?”

“喜欢你,想亲你。”孟迟说着再次吻上了郁庭之的唇。

亲吻时的啧啧水声和逐渐深重的呼吸声取代了愉悦的笑声,孟迟一手伸进郁庭之的睡衣里抚摸着他的肌肉,一手扣住郁庭之的手,要将他手上的那支狼毫笔拿下来,让他专心致志,但郁庭之没让。

在亲吻的间隙里,孟迟轻声:“郁老师,你不专心。”

郁庭之笑了一声,他的确不专心。

大概是因为今天看到孟迟坐在教室里像个乖学生一样的样子,这会儿听到他喊“老师”,郁庭之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一些微妙的痒。他一边吻着孟迟的嘴角、脖颈,一边将揽在他后腰的手往下滑了些许,然后将他抱起放在书桌上。

“叫了我这么久的老师,我不教你一点儿什么是不是有点不太好。”郁庭之说。

孟迟微微眯起眼睛,垂眸看着郁庭之漆黑的一双眼,那里面酝酿着的兴奋与情欲让他也心痒难耐。

“那你要教我什么?”

郁庭之将那支狼毫笔点在孟迟的喉结上,徐徐下滑,哑着嗓子说:“就地取材,如何?”

当初孟迟还是个小穷鬼,他买来的毛笔可不是什么好货,笔尖粗硬,滑在肌肤上有细微的痒,也有细微的刺痛。

这又痒又疼的触感让孟迟不自觉仰起脖颈,胸膛随着呼吸快速起伏,皮肤上浮起细小的疙瘩,可他不闪不躲,沉默着接受郁庭之的“教导”。

郁庭之稍稍用了些力,笔尖划过的蜜色肌肤上便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痕迹。

“先从握笔的手法开始。”郁庭之一边说,一边用空着的左手带着孟迟的右手握住自己身下的笔。

“三指法是吗?”孟同学抢答道。

不等郁老师发话,孟迟点在笔杆上的手指由三根变成了五指环握,他笑着说:“郁老师,这支笔太粗了,五指似乎都不行啊。”

郁庭之呼吸随之变得粗重,执笔的手也没收着力,狼毫笔尖猛地擦过孟迟的胸肌,也不知道是奖励他答对了,还是惩罚他反驳老师。

“那就两只手。”郁庭之说。

孟迟笑了一声,双手握笔,虚心好学:“然后呢,下一步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