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条理由里,最重要的其实是最后一条。
这次大战,崔珩会战死,只怕惨烈得很。无论最终得胜与否,严楷待在后军能保住性命,
不过这显然已经足够说服严祺和容氏,二人相视一眼,脸上的神色皆和缓下来。
“这话确是道理。”容氏对严祺道,“不过你在兵部的人脉并无许多,要找到话事之人,只怕还要下一番功夫。”
严祺沉吟,正要答话,仆人来禀报,说北宁侯来访。
听到崔珩的名号,众人皆是一愣。
严祺忙让仆人将他请到堂上,自己则迎了出去。
漪如亦是狐疑,正要出去看,容氏将她拉住。
“又不顾规矩,堂堂闺秀,哪里有出去见男客的道理。”她嗔道,“你待在此处,不可乱走。”
说罢,她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朝前堂而去。
客人来到,严祺也不再让严楷跪着,只让他在一旁侍立。
崔珩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入朝的官服,见到严祺,施礼道:“在下冒昧前来,君侯恕罪。”
严祺看着他,笑意盈盈。
“将军哪里话,将军这般贵客,敝舍门楣生辉。”说罢,他请崔珩坐下,又让仆人奉上茶点。
寒暄两句之后,崔珩并不绕圈子,看了看严楷,对严祺夫妇道:“在下今日前来,是为了严公子之事。方才在兵部,在下听说,严公子去报了名,不止确否?”
严祺和容氏交换一下眼神,随即道:“确有此事。”
“未知君侯可曾为公子安排好职位?”
严祺听得这话,心中忽而有了数。
“不瞒将军,还不曾。”严祺有模有样地叹口气,苦笑,“小儿报国从军,本是极好之事,可他不曾与家中商议,我亦是刚刚才得知。不过这既是他的志向,我等也不打算干涉,年轻人总要历练,由他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