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呼啦啦的涌上前去。
御医们满脸兴奋的查看着黑白花乳牛, 伸手细细抚摸的,或是探头仔细观察的。
养牛场管事吓了一跳。
他急急喊道:“小心!小心——!”
话音还未落下, 只见黑白花奶牛已经发脾气了。这头奶牛还头一回碰到这般的景象, 惊得哞哞直叫, 察觉到有两脚兽居然胆敢掀自己的尾巴以后,更是直接一撅蹄子。
一名御医嗷的一声被踹飞了出去。
看到同僚被踹飞以后,御医们这才冷静下来。请女工上前安抚奶牛以后, 陈院使才亲自半蹲着身体, 观察着女工的一举一动。
御医们早有猜测。
等看到女工熟练的动作以后,太医院院使脸上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们一反刚才被七阿哥和五阿哥折磨得沙雕凄惨的模样, 而是摇身一变重回专业模样。
御医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很快他们又请养牛场管事将养牛场所有的挤奶工和其家眷唤来。只要略略统计一番,就可以得出一个惊人的数字。
除去两名幼年得过天花的挤奶工外,其余二十人中均未曾得过天花。而在这二十人之中, 有四五户家中有人染上天花疫病, 甚至有人家里死了四五口唯独挤奶工逃过一劫。
名单分类之后, 这个数据就有些惊人了。别说御医们涨红了脸, 大声讨论个没完,就是赶来的家眷们也是面面相觑。
这些人大多一辈子都住在庄子上。
女人在养牛场养蚕场里干活,而男丁当农户做杂事的,无甚文化地位低下。
当然再没有文化,事关生死的天花他们还是知道。因此听御医报出的数据之后,这些人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这样说起来,咱们庄子上好像的确不太有女人得天花。”
“隔壁老七家不是?”
“他们家女人活着的时候是在养蚕场干活的吧?没来过奶场!”
“可是赵三他老婆。”
“对对,她就是在奶场干活的,还不是染病没了吗?”
讨论声阵阵。
有赞同的也有质疑的,大多数人不愿相信,能够打败天花的存在居然一直默默存在他们的身边。
而小部分相信的人,则是用火辣辣的眼神注视着乳牛,恨不得当场推开挤奶工让自己,让家里人上前干活。照这样下去,想必挤奶工的工作很快就会变成一个香馍馍。
至于御医们讨论更为激烈。
数据有微妙的差异,翻开名册就会发现在此之前也有挤奶工因天花而去世,而且从名册上来看,也没有发现这些人与其他挤奶工有何区别。
这其中的问题到底是出自哪里?
陈院使立在原地沉思不已,片刻后他将目光转向胤祐和胤祺:“两位阿哥,还有其他记得的吗?”
胤祐和胤祺深深皱起眉头。
他们没什么不记得的地方……了吧?胤祐左思右想片刻,决定还是实操上手,指不定就能想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