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饭桌上,秦劲跟爸妈说起了天文台的事情,江眠才隐约知道,他爸妈是天文学方面的权威。
还有。
不知道是秦劲提前跟家里交代了什么,还是他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她。他们问她剧团的工作,问她二胡,问她录中秋晚会,问她录综艺节目,问她和秦劲一起在楼顶种菜……
就是没问她的家庭情况。
譬如家里几口人,都是做什么工作的,不是本地人为什么要在江北市……统统没人问。
也没有任何人提她租房当天的情况,就连她自己认出房东奶奶,他们也悄无声息地把话题扯开。
她进门的时候,他们招呼她,说的也是“不要紧张,就当是跟秦劲在古河街”,而不是做客时人们常说的“就当是在自己家”。
自始至终,他们询问的全是她舒适甚至自豪的问题,没有令她有一丝丝难堪。
江眠非常感动。
但同时,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无力感却拖着她不断下坠。
她清晰地意识到,秦劲和她的距离,有着云泥之别。秦劲是高高在上圣洁的白云,她是泡在沼泽地里的烂泥。
秦劲这样金字塔顶尖的人,如果不是刚好神经病,她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够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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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劲见她长久不出声,抬起胳膊,把江眠拢进怀里,这才看到她眼里磕着的泪花。
他低着头,唇瓣贴在她眼皮上,轻声哄:“眠眠,你不要害怕,他们都很喜欢你。”
江眠合上眼睛。秦劲从眼皮到眼角,轻轻吮她湿漉漉的眼睛,最后成功把江眠哄笑:“起开啦,好痒。”
“你也这样亲我。”秦劲把眼睛闭上,“我肯定能忍住痒。”
江眠不亲。
秦劲睁开眼,去挠她的痒痒肉。
江眠笑得在他怀里缩成一团,衣领扯到肩头,露出巴掌大的粉红颈部,连着通红的脸颊,是他喜欢的弧度。
秦劲俯身,大着胆子把脸埋在她颈窝,须臾,他说:“眠眠,我好想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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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河街。
江眠睡不着,凌晨两点多,她爬起来吃了药,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录节目。秦劲拎着行李箱和她一起走,江眠看了眼401紧闭的房门,昨晚回来的时候,401好像不在,可能是去上夜班,到现在还没回来。
江眠的手心攥着便利贴,偷偷塞进口袋。
出了楼门洞,她“啊”了声,说:“我忘了拿润唇膏,嘴巴好干,感觉要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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