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柳芽说,你往月里小日子时,安王都一直在你房里。”陶云蔚道,“子你们成亲后他也没有去宠幸过别人。”
陶曦月微怔,然后笑了笑,说道:“那不一样的,我这是十月怀胎,殿下毕竟是男人,阿姐这样想是有些高估我了。”
“再者,”她顿了顿,说道,“我知道自己后期会很辛苦,只怕人也会憔悴许多,不好让他看见我这个模样,免得人还未老,爱已先驰了。”她又浅浅一笑,续道,“往后几十年又如何好过。”
陶云蔚听了这话不由蹙眉,轻抓住二妹的手,说道:“曦月,你又不是只有这张脸,怎地总觉得人家只会看上你这张脸呢?若像你这样说,那我早就该遁入空门才是,毕竟没有人会看得上我这样的中人之姿。你信不信现在肯定也有人在背后说我配不上陆简之这样的风华相貌?我若是去在意这些,那也不必让人来说什么,自己就把这缘分给拆散了。”
“你晕倒那时,我看安王也是真地担心。”她说,“他对你是有真意的,你先莫要这么急着将他往外推,万一呢?总不好先就自己退却,伤了人心。”
陶曦月默然半晌,看着她,微笑地感慨道:“没想到阿姐也会说这样的话,从前你是最不信真心的。”
“我现下信了一半,所以也希望你能试着先信一半。”陶云蔚道,“若他当真守不住要去找别人,那你再换回原来的方式对他也不打紧。”
“那另一半呢?”陶曦月不禁好奇。
“另一半,”陶云蔚缓声道,“你我都得靠时间来证明。”
二月初四,陶伯璋和彭四娘的婚仪如期举行。
因陶曦月有孕在身,所以婚礼当天一直被李衍有意地隔开人群护着,他也没让她在外面待太久,瞧着迎完了亲就把人给带回房间休息去了。
翌日早上,与陶伯璋夫妇见过礼后,李衍便先带着妻儿返回了金陵。
陶家其他人则是在彭四娘三朝回门之后与她一起回的丹阳,陆玄自然是陪着陶云蔚的行程,临走的时候他倒是和陶伯璋单独说了几句。
等到所有人都回到金陵后,距离陶新荷和崔湛的婚礼也只剩下不到五天了。
二月十一这日,陶曦月被四个侍女并两个婆子簇拥着回到了陶家,崔十二娘也从婆家特意赶到了丹阳,还有与陶新荷交好的几家小姐妹,其中尤以曾“共过患难”的温家七姑娘最亲,全都来参加了她的送嫁宴。
因这次陶氏嫁女不像上次,陶新荷的送嫁宴比起陶曦月那时候办得更加体面风光,且不说陶家现在的人脉比当初广了许多,就光是陆玄这个未来大姐夫和李衍这个二姐夫便名正言顺地给了不少资助。还有崔家那边,大约也是考虑到自家和陆家是前后脚迎娶陶家的女儿,再加上崔湛和陆玄又都是各自家族的重要人物,所以风头上也不想落了下乘,早在一个月以前崔夫人那边就找陶云蔚商量过了送嫁的诸事安排。